唐烟暖说着，当着叶小苏的面，将裹住身体的床单扯下。床单落在地上，黑紫色斑纹从唐烟暖前胸遍及后背，如干裂的土地那样一片片龟裂开，显得惊悚骇人。
叶小苏吓得捂住了脸，片刻之后忍住心底的害怕，从指缝中去望去，只见唐烟暖身上龟裂的表皮开始剥离她的身体，黑紫色的表皮剥开之后，复而露出了正常的肌肤。
只是那些正常的皮肤，却丝毫不比刚才龟裂的表皮好看。从左侧肩头一直到整个后背，她的皮肤都是呈现出紫红扭曲的状态，狰狞的瘢痕突出皮肤表面，像一张将她筋肉禁锢的猎网。
而她的前胸与手臂、以及腿部，都遍布并存留着肉眼清晰可辨的伤疤，各种形状的伤疤像蜈蚣和蚯蚓一样爬满她身体。
叶小苏再也看不下去，哭着跑上前去，拾起地上的床单将唐烟暖裹了起来，抱着她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暖暖，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唐烟暖略显麻木地望着叶小苏，手指轻轻划过叶小苏的脸颊，“小苏，你这张脸做的真好，看不到一点痕迹，更看不到一点过去的影子。所以，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当年他们在你脸上的留下的纪念？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有没有想起一点什么？”
叶小苏浑身一个冷颤，一把抓住唐烟暖的左手，瞪大眼睛再次惊诧地问：“暖暖，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唐烟暖张开左手，那银光闪闪的骨节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冰冷妖异的寒光。
唐烟暖继续向叶小苏展示着自己金属的手掌，神情凄然诡异地说：“呵，我的手，五年前就没了呀。”
她看着瑟瑟发抖的叶小苏，指了指对面盛暮城的别墅，继续说着：“你知道吗？他今天向我求婚了。”
唐烟暖说着，忽然将那金属的假手伸到叶小苏面前，叶小苏被惊得浑身僵硬，“你说，我怎么答应他？呵呵呵，我连戴戒指的手都没有，你说我怎么答应他？”
“让他把戒指戴在这根钢管上吗？！”唐烟暖忽然低喝一声，发泄似地挥手一扫，身旁的木制桌角被坚硬的金属手掌削去一大块，咕隆一声滚落在地。
叶小苏惊的又是一颤，看着唐烟暖这个样子，叶小苏旋即泣不成声：“暖暖……暖暖……我……”
唐烟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叶小苏，等叶小苏哭够之后，唐烟暖问她：“叶小苏，秦阳飞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换了这张脸变得这么美的？所以你现在很爱他？爱到可以忽略那些他曾经给过你的伤害？”
“不，不是那样的。暖暖，你听我说……”叶小苏拉着唐烟暖正准备开口，楼下忽然传来秦阳飞的声音。
“小苏，你在吗？”
叶小苏拉着唐烟暖的手僵住，望着的唐烟暖的眼中更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恐。显然，她是怕唐烟暖在这个时候伤害到秦阳飞。
唐烟暖并没有太多表情，将叶小苏拉住她的手抽离，淡定地走到叶小苏的衣帽间选起了衣服。
楼下秦阳飞噔噔地上了楼，继续呼唤着叶小苏的名字。叶小苏慌忙擦干了眼泪，掩上衣帽间的门迎了出去。
“阳飞，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