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张嘴想说什么,断片的思绪忽然连接到昨天还清醒的时候。
她在包厢被沈泽生为难,一口闷了那杯白酒。
后来她觉得难受,想吐,出包厢想透透气,再后来……孟梵川好像也出来了。
岑蓁的记忆到这里就没了。
可她怎么会穿着内衣躺在床上?他对自己干什么了?
“池玉……”岑蓁心跳加速,脸瞬间不知所措地红了,“你来的时候他走了没?”
“没。”
“那我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吧。”池玉委婉地顿了顿,“就是衣服啊浴巾啊掉了一路。”
“……”
池玉说完指旁边,“大衣在门口,里面的裙子脱在卫生间洗手台上,浴巾也湿湿的掉在地上。”
“……”岑蓁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拼命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和孟梵川在这间房里做了什么。
岑蓁强装镇定地给自己披了件睡衣,慢吞吞去到卫生间。既然不记得了,她便努力想让自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岑蓁挤牙膏刷牙,刷着刷着,无意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嘴,一些身体记忆忽然不连贯地涌入脑中。
她好像和他接了吻。
就在外面,在进门后。
他们很紧地抱在一起,吻到窒息的感觉很深刻,甚至……
那件大衣,好像是自己主动脱掉的。
岑蓁牙刷呆在手中,强装的镇定忽然就崩塌了。
她在干什么!她怎么能跟他……
还是在喝醉了不清醒的状况下,她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他们为什么会用浴巾,他们一起洗过澡吗?还是他帮自己洗了澡?!
岑蓁手撑在洗手台上努力回忆,可皮肤触及冰凉台面那瞬,她心中莫名又是一惊,一些模糊的记忆隐隐约约跳出来——
孟梵川好像把她抱到这里坐着过。
她坐在这里干什么?
衣服脱了,浴巾湿的,她坐在这里,总不可能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一些不可描述的成人画面涌入脑海,岑蓁脚下软掉,扶着墙半晌才喊池玉,“池玉!”
池玉闻讯赶来,“怎么了?”
“这里,这里不要续了。”岑蓁不敢相信自己醉了竟然这么疯狂,磕磕绊绊:“今天就去剧组下榻的酒店。”
“啊?”
岑蓁怕孟梵川忽然找上门来,她无法想象到时候自己要怎么面对他,明明才说了不要再见的人,晚上居然脱光了在卫生间……
太混乱了。
酒果然不是好东西,她真不该逞强喝那一口。
岑蓁懊恼又尴尬,只想光速逃离这里,池玉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她收拾行李,默了默,“我还以为你们旧情复燃了。”
“不可能。”岑蓁一口否认,面颊心虚地发烫,她垂眸拨了拨头发,似是对昨晚做出解释:“意外而已。”
池玉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罢了,她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吧。
莫湘这时敲门过来,见摆在房里整整齐齐的几个箱子怔了怔,“这是要去哪?”
岑蓁故作镇定,“昨天谢导不是说剧组的酒店已经定下了吗,我打算搬过去。”
“可下个星期才开机,你这么早搬过去干什么?”莫湘有些莫名。
“我……想提前过去安静安静,酝酿情绪,找状态。”
岑蓁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莫湘顿了顿,还是支开池玉,“你去办退房,我跟蓁蓁有话说。”
池玉离开,莫湘拉着岑蓁坐下问,“你和那位孟少爷开始多久了?”
知道莫湘肯定因为孟梵川昨晚的那句话误会,岑蓁沉默了会,还是承认了彼此的相识:“不算开始过,应该,也不会有开始。”
这句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一句“不会有开始”至少让莫湘暂时放下心,她叹息,“蓁蓁,我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只是……”
只是孟家那样的人家,之于普通女孩来说,原本就是遥远不真实的。
父母都是名门望族,资产不可预算,声望更是横跨两岸,庄孟两家随便拎个人出来不是书香世家就是贵戚权门的后代。
岑蓁要怎么在这样的阶层中找爱情?
越是这样的人家,越难有童话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