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点了点头。
之前确实有不少人拜访,还都是需要恭恭敬敬接待的人家,只是他们语焉不详,贺穆兰又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最后都是相对无言的送走了。
袁放又被留在虎贲军大营里负责整备和记录军功等事情,根本不在花府,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我们家祖父比较严格,不愿意替我们疏通,只叫我们自己想办法,但是答应我们如果我们能进虎贲军,就给我们家中三百私兵,俱是会武的青壮或老兵,自带甲胄战马……”
卢家七郎指了指独孤诺。
“我去找他,他说……”
“这有何难?跟我一起找花将军去!”
卢九郎捏着鼻子学着独孤诺说话。
贺穆兰真是给这群青年逗得又喜又愁。
喜的是自己的本事毕竟是得到大家认可的,愁的是如果许多人都怀着这样的想法,那她肯定也要得罪一部分人。
除非她的虎贲军能容纳的下这么多子弟加入。
“花将军要是担心我们的人无能,或是不听你指挥,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带着家里甲兵跟将军去虎贲军操练,让将军看看我们的本事……”
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外面人心惶惶,这些贵族子弟却都想着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恨不得蠕蠕们再往南打一点,好让他们迎头痛击,打的落荒而逃,摘取首级换军功去。
“我先考虑考虑。”
贺穆兰没立刻答应他们。
“我这里没听到什么消息,说不定你们得到的消息是错的?”
“怎么会错,是长孙家和崔太常那传出来的……哎呀,你又打我做什么!”
独孤诺怒目而瞪。
“再打我我就翻脸了!”
卢家人齐齐翻起白眼。
还是年轻人相处的愉快,一群人说说笑笑,最后客人们才满怀期望地离开。
出门之时,独孤诺正碰上了要登门拜访的宇文家郎君,顿时气得鼻子一歪:“你怎么来了?”
宇文家的见独孤诺和卢家人从里面出来,知道他们也是一样的目的,心中也暗暗焦急,但因为和独孤诺也是纨绔之交,倒是笑着说:“恩,上次在花园落水得将军相救,这不来道谢了吗!”
“都隔着一年多了,又来谢?”
独孤诺做了个鬼脸。
“要成了回头你得请我吃酒!”
“喲,你这么自信,看样子能成?”
宇文家的急了。
“嘿嘿,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准备明天带着甲兵直接拉去给花将军悄悄呢……哎呀,七郎你干嘛又打我!”
卢家众郎:……我们咬死你信不信!
宇文家的小儿子知道独孤诺脑子不太好,也没笑话他,只调侃了独孤诺要当父亲最近太过兴奋,以至于有些语言混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独孤诺是那种听不懂潜台词的人,还真以为宇文家的在祝贺他,笑着挠头:“是啊,九娘长得那么漂亮,生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又有我独孤家的血脉,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宝贝。要不是为了给孩子们挣个前程,我何必冒风险要去虎贲军……”
他在那里哇啦哇啦说起一堆对孩子的期待,宇文家这位可怜的还没有成亲,顿时受不了的赶紧跑去找门子通传了。
“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贺穆兰昨日送走一堆“公子哥”,实在大感吃不消,加上虎贲军这几日的操练还不知如何,清晨给花父花母留了话晚上再回,立刻驾着马出了城,直奔城外的虎贲军营。
只是她和那罗浑还没到京郊,就已经发现了不对。
远处尘头滚滚,似是有不少人马跑过,连灰尘都没有沉到地上。
两边的野草都没有了露水,地上还有许多马粪,从所有的蛛丝马迹来看,人数甚至还超过他们虎贲军。
京郊出现了敌人?
怎么可能,又不是天上飞下来的!
“怎么回事?”
那罗浑跳下马,捻起一块马粪揉了揉。
“还是新鲜的,才走过去没半个时辰。”
贺穆兰仔细想了想,心中大概有了推测,顿时头皮发麻。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将军?”
贺穆兰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背后。
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