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杭说他酷爱四处游历,看来不假,一路上他将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连路边的餐馆、客栈他都是在脑中挑选了一番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等砚杭跟掌柜置办住店手续的时候,慕柳在饭桌旁碰见了一个游走的小商贩,或者说是骗子。
“小姐,宣国独有且稀罕的暖玉,看你有缘,低价买给你?”
慕柳见他身形小巧,带着个花布编制的三角软榻棉帽,穿着、、、、、、姑且用豪华乞丐装来形容吧,肤色暗黄,年岁、、、、、、应该是二十出头,一双手显然是干活长大的,丝毫配不上他手中的樟木盒和里面所谓的稀罕物。
倒是他那老鼠般锃亮的双眼格外有迷惑性。
慕柳看一眼盒中的透着淡淡的蓝色光彩的白玉,暖玉是不是月白色她不知道,但这玉一点都不亮也不滑,肯定不是真的。
“低价是多少银两?”
“八十两。”
“四十钱。”
那人身子后退一些,惊愕道:“抢劫啊?八十两!”
“四十钱。”慕柳漫不经心道。
“求你了,八十两。”
“看来不怎么有缘,不要了。”本来也就是聊聊。
“别啊,有缘,真的有缘,你看,八十两。”
慕柳随意伸手想摸摸所谓的暖玉,但他收手极快,摆明了不准验货。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退让啊?”
他虽然身子摆来摆去,但盒子在他手中托得稳稳当当。
“八十两,多一钱不收,少一钱不卖。”
“真是有原则,你找别人吧。”
慕柳只当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买卖,谁知他竟然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将一高一低的眉毛换了一边挑,斥责道:“不买何撩啊!”
怎么有种我始乱终弃的感觉呢?
慕柳还没来劲骂他,不知从那窜出来一个一看就是个侠客的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拍了一下他的肩,从他身后绕过,很麻利地坐下,架起左腿放在长凳上,右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谈不上痞气但肯定不是非常正义。
“你那石头算上加工费也就二十钱,人家给你四十钱还不够义气?”
“你哪来的?”
他晃着手中的玉佩漫不经心道:“纳、兰、司、凌。”
“我管你叫什么,问你哪来、、、、、、纳、纳兰司凌?”
“有何指教?”
这个名字不知有什么影响,小商贩反应过来之后跟犯太岁了一样,关上手中的盒子,死死捂着就往外逃,像是贼遇到了官。
“他没事吧?”
司凌转过身正对着慕柳,一副欣赏的模样看着她,称赞道:“姑娘真是人美心善,以德报怨。”
什么鬼?
“姑娘一个人吗?这里坏人很多的,姑娘初来乍到很容易被骗,”司凌将手中把玩的方形黑血玉递过来,“拿上这个,报我的名字就没人敢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