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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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香么?”她问。

凌桑摇头:“这女子爱的玩意儿,我怎么会懂?”

舒青窈轻哂:“香倒也不是女子爱的玩意儿,有些男子附庸风雅,亦喜此道。”不过,连凌桑也不懂,那就没辙了。

只能把白若璃带着走更远些。

凌桑斜身,朝香炉凑去瞥了一眼。檀香气息缭绕着钻入他的鼻子,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怕引起注意,又用手赶紧捂住。

“这檀香,不纯啊!”他嘀咕。

舒青窈步子一滞,转身:“什么?”

凌桑用手指在鼻前擦了擦,道:“我祖母以前可喜欢拜佛了,父亲又孝顺,所以每次有上好的檀香,都想办法给祖母买来。这妙法寺是大寺,理应也用好檀香,但这个味道……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心中一凛,舒青窈隐隐感觉到什么,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里无风,倒是有香满寺。

“师姐、师姐……”凌桑小声叫着,快步跟上。

白若璃一头雾水地被舒青窈扶去一旁,问:“怎么了卿姐姐?”

“我怀疑那香里加了东西,”舒青窈沉色,“不知是迷香还是什么,总归你离它远点。”

白若璃顿时脸色发白,双手交叠,护住小腹,颤着唇问:“那怎么办呢,我现在也回不去……”

“裴大人那边应有撤退之法,待会若有机会,你寻借口先离开。”

“可是……”白若璃抓住她的手腕,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舒青窈知道她在担心今日之事,浅浅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没事的,任他如何,我们术者和巡察司联手,足以按下所有妖魔鬼怪,”她又是一笑,“况且,我们要面对的是人,不是妖魔鬼怪。”

白若璃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声音轻轻:“不管怎样,阿璃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我们几个还能……”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钟声大起。

寺院的钟有多重意思。

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有事发生。

舒青窈挽住白若璃的手,看了凌桑一眼,而后带她往阶上而去。

还未到先前的位置,就听得魏行致尖锐地叫:“佛祖、佛祖流血泪了啊!要诅咒!报应!啊——”

众人惶恐。

舒青窈尚算冷静,瞥见裴言的位置,默不作声地护白若璃过去。

主持脸色同样难堪,嘴里念叨:“奇也怪哉!老衲在妙法寺五十八年,当主持十三年。参与法事场数数不胜数,还头一回见此怪事!”又赶紧用了杨柳枝沾无根水往面前清洒。

两旁的僧人齐声吟唱。

忽然狂风大作,飞沙卷叶。

尚算晴朗的天空顿时暗沉,如同末日降临般让人感到极度压抑。这诡异的氛围使得魏家上下忐忑惧怕,皆是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祈求。

僧人念诵声更大,仿佛与之抗衡。

不知过去多久,风停了,沙覆去地上,叶片躺得安稳,一缕阳光再次显露,又渐渐撒去大殿前。

魏老夫人嗓子干涩,颤颤巍巍问:“大师,这法事算是……成功了么?”

主持额角还透着晶莹的汗珠,舒一口气,点头:“放心,天大的邪祟也有佛祖庇佑!佛法宏大,功德无量!”

众人再看佛祖,两行血泪已不知所踪。

魏行致的脸色却依旧难看。

嘴里很是小声的嗫嚅:“一定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看错了……”

舒青窈敏锐地朝他看去,倏然发现他与周遭人的气息不同,周身竟笼了一层血色雾气。大感不妙,又不敢张扬,只能向他挪步而去。

魏行致站在魏老夫人身后,比起魏行勋一家,略微靠后。她刚过去,没想到魏行昭忽就牵住了她的手。

舒青窈吓了一跳。

略是侧眸,见魏行昭深沉的眼睛里,含了一丝莫名的情绪,一时读不明白。

“青儿,为何觉得,我许久未看到你了。”加大握住她手的力道。

这一刻,舒青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她自己也不明白,有什么好怕的,一颗心倒是诚实地沉重跳动,叫她有些呼吸不畅。

她尽快收整了心情,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来,语气平静:“三爷,这里是佛门重地,法事当前,还是别这样了。”

“那不是佛门重地,法事未当前,你我便可以这样?”魏行昭戏谑地问,言语里含着轻佻。

舒青窈不愿和他多说。

耳边又响起魏行致渐大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啊……那是佛像……”

血婴咒

舒青窈趁机问:“二爷,什么不可能?”

同样听到的魏行昭亦朝魏行致看去。

“那、那分明是阿萱的脸啊!阿萱,在流泪,是血泪!她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啊——她来寻仇了!”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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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致陡然叫出声,惶恐地捏住舒青窈的肩,“你看,你看,她还抱着孩子……是死婴……是、是我和她的孩子吗?”

魏行昭不悦地瞥了他捏住舒青窈削肩的手一眼,用手拂开,冷声:“二哥,你和二嫂哪儿来的孩子?”

“不是的……我和阿萱曾经有个孩子,真有一个!”魏行致连声重复。

魏行昭不再给他好脸色,上前半步,把舒青窈和他之间隔开。

没好气地丢下一句:“真是疯了,上次还没有丢人丢够?”

可舒青窈却不这般作想。

魏行致周身越发浓郁的血色,还有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幻象,那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术法——

血婴咒。

这种术法,只会落在与婴儿有血脉关联的亲属身上,且其亲属有一人必为术者。

说这阴毒,是因为它的产生,专为束缚术者而成。早年间术者才出世,与普通人肆无忌惮地结合,所生下的孩子大都平平无奇,天赋隐于血肉。而术者与术者结合,生下的孩子却几乎都有极好的血脉。

当时的术门为了让自己门派更发扬光大,不惜阻止术者与普通人结合,发展到后来,还犯下杀孽,将那些普通人,以及其后代圈养杀害,用亲属的血,研究出术法,以保术者血脉绝不外流。

当然,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术者和普通人间并无约束,玉灵山更是从未有阻止两厢情愿的人结合的事。

而今血婴咒现,她忽然有些害怕。

仪璇前辈,到底活了多久?

她会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吗?

还有劫走她的“魅君”,真的是“魅君”?又是否真的是“劫”?

“阿萱……阿萱……”魏行致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嘴里不停喃喃着。

魏老夫人和魏行勋一家人也听见了。

魏行勋听魏郑氏说了前段日子魏行致的荒唐事,对魏老夫人所生的两个脓包流坏水的儿子更加厌恶。听罢,和魏郑氏不约而同地把三个儿子往旁边护。

魏老夫人眉头皱起,用手里的拐杖头敲魏行致的脑袋,怒道:“你要再发疯,我就把你丢到佛堂后面去,让佛光好好洗洗你的眼睛!”

话音刚落,魏行致极度恐惧地瞪大眼睛,大吼:“我不去!”张牙舞爪地推开魏行昭,竟直接跑了。

众人目瞪口呆。

魏老夫人愣了好半晌,心脏疼得她直抽冷气,身体也软了下来,脸上老泪纵横:“这叫什么事啊……”

李嬷嬷赶紧扶住她。

魏行勋冷眼:“人在做,天在看。”

魏行昭站定,怒视道:“你说什么!”

魏行勋淡漠地给他一个眼风,向佛祖看去,双手合十,虔诚一拜:“人在做,天在看,佛祖有灵,莫放过天下间心怀不轨之人,亦求怜悯无辜百姓苍生!”

魏行昭一口气憋在心口,发无处发,只能去扶魏老夫人:“母亲,法事已了,我们回去吧!”

“行致……行致……”她断断续续。

到底是肚子里掉出来的肉!

魏行昭双眼一恨,给晋蜀使了个眼色,又道:“母亲,我叫晋蜀去寻了。晋蜀的本事你知道,我们先回去。”凑到她耳边低声:“家丑不可外扬,须得速战速决……”

魏老夫人勉强敛回两分精神,支撑起身体,点头:“是了,我们回去。”

于是在搀扶下,她浑身抖着,极其缓慢地走下漫漫长阶。

魏郑氏微撇唇角,看向初晴。初晴会意,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走到方丈面前,双手奉上。

方丈道:“施主,法事的银子已经支过了。”

“这是我们添的香油钱,”魏郑氏走上前来,爱怜地摸了摸身边最近的魏锦棋的头,“保佑我们都长乐康健。”

方丈点点头,唤身边一个僧人接了。

而后众人陆续往来时路走。

舒青窈渐渐走去后面,回眸,见白若璃和裴言已不在,又收回目光。

身旁平添一丝夜昙香息。

她唇角微抿,心跳自然而然地加快。

“怎么回事?”沈清越低声。

舒青窈知道他问的是方才她主动接近魏行昭那边的事,便将血婴咒简单说了。想起白若璃,又提了一句香的问题。

“以你所见,可与这咒术有关?”

舒青窈心下怅然:“我倒宁愿无关。否则,那边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佛门净地的香,岂是那么好下手的?”

沈清越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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