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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感
女生中式的婚服挎着穿常服的父亲,在欢快的音乐中走在红色的地毯跨过中间摆放的火盆向着假花包围的舞台,以及男司仪旁边西装领带男生。
气氛一会儿欢快,一会儿煽情,在婶婶泪眼朦胧的帮钱甜梳发时安萧带着屈骞骞离开婚礼现场。
安萧等屈骞骞开车过来,餐厅里安萧的母亲和父亲也走出来。
在钱甜上台前的小房间,安萧父亲蹲在门口点燃一支烟,钱鈁坐在化妆桌旁的椅子上看向坐在角落的女儿。
你在外面一个电话都不打,还把妈拉黑,你一个姑娘家,妈怎能不担心。唐鈁说着站起来,做到角落坐在安萧旁边,就要上手拉住安萧的衣服。
我挺好的。安萧装作无意的从角落站起来,换到化妆桌旁椅子上。
唐鈁的手落空,有些尴尬的收回来:我是你妈啊,咱们能有什么隔夜仇?之前的事妈有错,妈也反省了,你现在年龄大了,应该能理解妈,我跟你爸也商量了,你想晚点结婚就晚点吧。
安萧没有搭话,那些愤怒、不甘、悲伤全在之前的相同的争执中耗尽,也终于明白任何自以为理智的争论,在对方耳朵里都是叽叽喳喳的反叛,他想听到的,只有对方顺从的声音,他想见到的,是在自已意志操纵下的木偶。
看着沉默的安萧,唐鈁开始抹眼泪:你到底怎么了,小时候多好啊,就不该让你上大学,上个大学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你怨我。唐鈁有点心虚,但转头看眼沉默的丈夫,又理直气壮起来:但是女大当婚,谁家女孩不结婚,那马乎家里开超市,他还是工程师,一个月两三万,你嫁过去不就是享福吗。
唐鈁说着开始气愤女儿的不识趣:钱婷婷!你说,我图人家的钱了吗?你看看别家,培养出大学生,彩礼少说三十万,我就收个八万八,到时候结婚的十三万是你的,你有什么不满意,嫌弃别人年龄大,你自己的,我辛辛苦苦供养出来一个大学生,自己一点都不争气,毕业什么都不给家里。
早已经失望,不管是对母亲还是自己,心却还是猛地被抓紧,但幸好,这些感情并不算浓烈,它只在心口隐约着,换个姿势就能压制。
安萧没有看唐鈁,声音维持对方能听到的音量:我现在不叫钱婷婷。
什么意思!唐鈁震惊的站起来,连门口的摆件都顾不得嘴里吸到一半的的香烟。
安萧不再是进屋子后就维持的沉默,嘴角的弧度过于上扬,使整个面部显得奇怪:我改名了啊,对了,我也不在平阳了。
摆件终于开口:这是家里给你的名字,谁同意你改了。
唐鈁眼里划过一丝无措,听到这一句无意义的话却像是抓住什么:你怎么能改名呢,你改成什么了,你现在在呢。
安萧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摆件站起来,还剩三分之二的烟也顾不得抽完,三两步到安萧面前抬起巴掌。
早就被烟酒掏空身体的人并不像身材展示出来的高大,安萧只是轻轻一推,他就推后几步跌坐在第三。
唐鈁急忙过去搀扶,眼里流出泪珠:你怎么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我生你受了那么多罪,现在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我应该是什么样呢,我也想知道你生我干什么。安萧跨过门口的两人,屈骞骞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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