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铖瞟了慕瑛一眼,有些犹豫:“瑛瑛,你老实跟朕说,是不是因着朕还没给你一个分位?若真是这样,那朕便准你出宫。”
“皇上,慕瑛说的乃是千真万确,这身份尴尬,如何能在宫中住下来?”慕瑛朝赫连铖行了个半礼:“还请皇上体谅。”
“瑛瑛,朕相信你。”赫连铖一把抓住了慕瑛的手,将她拖到了自己身边一点:“瑛瑛,你老实说一句,你的心里,可有朕?”
他深深的望着她,似乎要望到她的眼睛里边去,目光灼灼,让她半分也回避不得。
她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轻轻点了点头。
赫连铖的脸孔瞬间就亮了:“瑛瑛,真的?你说的是真话?”
“是。”慕瑛又坚定的点了点头,其实不用赫连铖逼视的目光,她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她喜欢他,不管他曾经有多么对她不好,她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因为他们互相能懂彼此的心,他是唯一能觉察到她内心痛苦挣扎的人,而他孤单的时候也只有她站在旁边,跟他一起去面对世事无常。
赫连铖兴奋了起来,张开手臂将慕瑛拥在怀中,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碰:“瑛瑛,朕真高兴,真的太高兴了。”
他低头望着她,就如望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伸出手来慢慢摩挲过她的脸庞,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指尖的温热在她的双唇间迅速传开,让慕瑛只觉得全身颤栗,一颗心不由得慢慢的沉了下去,再也爬不出那一弯温柔的深潭。
“朕明日让人送你回府,你乖乖的在家里准备嫁妆。”赫连铖兴高采烈的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让慕瑛猛然便清醒了过来。
“嫁妆?”她喃喃自语的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是的,嫁妆。”赫连铖眼中含着笑意:“怎么了?朕要娶你,不行吗?是不是觉得委屈,没有媒人上门?”
慕瑛瞠目结舌的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皇上嘴里说出一个“娶”字来,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事呢,且不说旁的,就是拿了大虞旧制来说,也不会让他自己做主。
一般说来,做太子的时候都会娶太子妃,太子登基以后会过渡性的空出半年后宫无主,然后再根据妃嫔们对皇室的贡献以及娘家势力皇上喜好等等选出一个可以为后的人选。而这位被皇上提名的妃嫔,需得在昭阳殿里当众手铸金人。
手铸金人那日,会将列祖列宗的牌位请出来,还会有萨满法师作法祈祷,让各位祖宗看着这位准皇后是否能入得了他们的眼。若是这位妃嫔的金人铸得不好,那便说明祖宗不同意,自此以后她便失去了竞争皇后宝座的资格。
大虞一百多年里,先后有六位宠妃都败在这手铸金人大典上,虽则民间有野史传闻,说是有人作祟,可谁也没办法指证出来,都还是归咎到祖宗不答应这上头来。
赫连铖与先前娶妻的太子们又不同,他是年幼便登基,按着旧礼,便该是皇太后做主,替他纳上几宫绵福,等着他有了孩子之后,再来开始挑选准皇后。
赫连铖虚岁才十七,何来自己挑选皇后之说?更别提他膝下无子无女,更是不可能有资格开始立皇后。故此慕瑛觉得惊诧,赫连铖竟然用了个“娶”字,他可分得清这纳与娶的区别?
“怎么了?瑛瑛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了?”赫连铖的嘴唇在她的耳垂上点了点,有些麻有些酥,他十分得意,考虑这件事情很久了,他就想看看慕瑛知道以后有什么反应,见着慕瑛一脸迷茫惊喜,正是他想要的那种神色。
她真美,在这银色的月光下,她惊讶的表情让她深深迷醉。
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就如花苞而一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吸引着他不由自主慢慢朝那花苞之处靠了过去:“瑛瑛,瑛瑛……”
慕瑛万万没想到赫连铖会这般放肆,她惊慌失措的转过头,却被赫连铖一把擒住:“瑛瑛,你别躲。”
“皇上,旁边有人呢。”慕瑛有些害羞,低下头不敢看他眼中蹿着的两团火苗。
“她们早避开到一旁去了。”赫连铖邪邪的一笑:“朕与瑛瑛亲热,谁还会没眼色的杵在这里?找死不成?”
慕瑛退无可退,被赫连铖逼到了廊柱边上,她的脊背抵住了朱红色的柱子,再也没有退避的余地,赫连铖的手环抱住了她,那柔软的嘴唇压在了她的唇上,一点点的琢了下去,炙热在她的樱唇里瞬间蔓延成了一片,让她四肢五骸都颤栗了起来。
“瑛瑛,朕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朕要快些将你娶进宫来。”赫连铖用力的吮吸着那芳香的汁液,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话。
慕瑛闭上了眼睛,赫连铖又说了一个“娶”字,怎么他说着这个字就这般轻松呢?
可还没得她仔细去想着个问题,她便已经开始慢慢迷失了自己,赫连铖的热情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她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她被赫连铖带着飞在云端,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就知道快乐仿佛到了极致,她不用去思考别的事情,只要感受着这如火一般的热烈就行。
“瑛瑛,瑛瑛……”他热切的呼唤就在耳边,听得她一阵阵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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