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想睁开眼皮,四肢发麻,头部酸胀。
身下是何物,摇摇晃晃,不停撞击到他的腰部,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感,他猛地撑起身子又脱力摔回原位。
他大口地呼吸,浑浊发臭的空气冲进鼻腔,直直刺激到他恢复些许知觉。
厚重帘布严实笼罩货车车厢,身边还躺着其他男性,看样子臭气就是从他们身上发出的。
昏迷数天,屎尿管不住,身体机能已然失控,许雷朝裤裆摸了摸,不幸中的万幸,他好像还未失禁。
从颠簸的次数上来推断,此地多半是山路,他很不解,为何会在这里,昏迷前他究竟在做什么?
没等到他回忆清楚,许雷再度陷入了昏迷。
“你看看,要挑哪个?可都是好货咧。”浓重乡音夹杂冷冽空气扑进分寸之地,许雷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次次都说是好货,上次老贺家买的男人要死要活的想跑,老贺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他拴到猪圈。这次我只要听话的,真是不知好歹,俺们花了大价钱买下,搞得要把他们弄死一样。”
宋贩子嘿嘿笑起来,抬臂跃上车尾,转了一圈抓起许雷:“这个娃不错,细皮嫩肉的,小胳膊小腿打几次绝对听话。”
买家捏着鼻子把头凑进去细看:“你扯过来点嘛,黑黢黢的,哪个看得清长啥模样。”
“好嘞。”宋贩子拖起他的双臂移到光亮处:“看看,娃长得可俊,精子质量肯定好,到时候你们家的娃娃定是村里最好看的。”
“啧,脸色不好看,黄寡黄气的,别是生病了哦。”
“哪能啊,这不是几天没给他们吃喝嘛,带回去好好喂几天就好了。”宋贩子喘了口气,把他轻放置车板,她们行规里,第一单生意必须谈个好价钱,后面的才能叫更高的价,这婆娘挑叁拣四的,耽误她多少时间。
“老宋,你来了。”冰凉的手抚上许雷侧脸:“多少钱,这个我要了。”
柳暗花明,宋贩子没料到今日还有人来抢货,她搭眼一看:“哟,这不是杨书记,您要必定给您折扣。”
摸蹭男人的喉结,她勾唇一笑:“说个数吧。”
杨燕在几年前也买过,那男人性子烈,没几天就趁她不备喝下农药自杀了,她也没顺利怀上孩子。
好巧不巧,这男孩与那男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就喜欢文文弱弱,有书卷气息的男子。
她撩开许雷的裤腰,黑眼珠朝内打探:“不错,颜色真漂亮,难得见到粉色的。”
宋贩子发笑,蹲下身也想来观望,被杨燕一把推倒:“处男的身子可不是谁都能看的,你看一眼就得贬值半数,值得不?”
之前那买家正抽旱烟,闻言呛了一声,边咳痰边笑。
交易倒是顺利,最后以十万块成交,用金钱买断他一辈子,属实划算。
杨燕招呼村民抬着板车,把许雷送到她的小院。
她跟在他们后头,途径田地,遍山都是新种的庄稼,七八个小孩赤脚在田埂追来赶去,男人们围粗布在灶台准备晚餐。
燕子低飞,烟囱飘起清烟。
偶尔冒出几段沙哑尖叫增添少许乐趣。
小山村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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