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丫鬟低声唤了声江袅才抬起头来。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面前,不由吓了一跳。
她想站起身来却被一只手抚在发顶安抚下来。
“你会泡茶?”男人声音温和。
江袅抬头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在纸上写:“家中以前是开茶馆的,会一些。”
谢白渊颔首:“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客厅里静静地,只剩钟表走动的声音。江袅低头继续,待一杯好了之后眸光顿了顿,慢慢端给沙发那头男人。
穿着/军/装/的男人眉头微皱,眉眼间有股散不开的郁气,连烟头烧到指尖都没有察觉。谢白渊正出着神,冷不丁被人轻轻拽了拽袖子。
女孩动作很安静,像是害怕惊扰他。谢白渊回过神来便见她端着茶蹲在面前。
“给我的?”男人接过闻了闻,江袅有些紧张,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姿态柔顺,漂亮的眉眼垂下时像只无害的猫儿,叫谢白渊连日以来的烦闷与疲惫微微消散了些。
江袅是个哑巴,但却会看人眼色,见他喜欢便弯了弯眼睛。
谢白渊感慨:“要是他们都像你这么听话多好。”
他说的他们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江袅安静垂眼看着地面,也不猜测。她这副样子难得叫男人有些心软:“我这些天忙,没顾上你。”
“你要什么便跟谢宴说一声,我叫他带你去街上买。”他语气温和,江袅长睫轻轻颤了颤:“可以吗?”她在纸上写。
谢白渊笑了声:“你想要什么?”
女孩藏在袖口的手紧了紧,最终小心写道:“我母亲忌日快到了,我想买些纸钱。”她写的很慢,像是害怕他不同意,指节泛白显了几分小心翼翼。
男人面上笑意慢慢淡了下来。
抬起她面容,果然见女孩眼底湿湿的泪意。她很会祈求别人。谢白渊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竟没查清楚这些。”在她母亲忌日之前强行娶她,确实不妥。
江袅摇了摇头,看着有些可怜。
男人指尖微顿,摸着她头发安抚道:“别怕,我明日便叫谢宴陪你去看看。”
他指尖温柔,江袅慢慢放松了下来。
第二日,车子在外面停着。
披着大衣的青年站在车边吸烟。他侧身立着,皮手套弹了弹烟灰,眉眼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漠。
江袅脚步顿了顿。旁边丫鬟有些不解,唤了声:“夫人?”
她收回目光,在纸上写道:“没事,只是想着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良花看了眼外面:“夫人放心,东西我都拿着呢。”
江袅点了点头。
在两人走过来时谢宴就掐灭了烟头。微微闪动的火星被黑色/军/靴/在雪地里碾过,看不清痕迹。
江袅垂眸看青年打开车门。
“坐后面吧。”他没唤她夫人,江袅反倒松了口气。
丫鬟先上去,江袅正待拉着她手,却被扶着后腰半抱了上去。谢宴举动微妙,见她上去便收了手,旁人都没有发觉。
只有江袅自己耳朵红了红。
车门被关上,青年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他面上又恢复了以往冷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