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两人早就通过气了。
而顾垣的下一句,就表明他已经知道,“也幸好是祝珩,信得过,你这喝醉酒的样子,要是碰上个坏人,可要怎么办?”
桑娓抬眸飞速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啊?”
“我能不知道吗?”
桑娓抿抿嘴。
“下回不准再这样喝了,你这酒量,最好一滴酒也别沾。”
桑娓这一回也算是确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酒量,上回她还能说她喝了不少,但这一次,她喝得真不多,没想到才这么点,还是葡萄酒,都能让她醉成这样。
她沉痛地点头,“好。”
桑娓又觑了觑顾垣的神色,“那个,祝珩跟你说什么了呀?”
顾垣低眸看向她,揉着她太阳穴的手指没停,“你的那些个醉话,他都告诉我了。”
桑娓一愣,表情变得有些纠结。
这些话大概在旁人听来会觉得她精神不正常,所以除了严萌,她谁也没说。
沉默了片刻后,桑娓小声道:“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有精神疾病?我瞎讲的,醉话当不得真。”
她不想让顾垣认为她有精神疾病。
顾垣轻声道:“他没这么说。”
桑娓眼眸一抬,祝珩还有不说她坏话的时候?
顾垣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如果是醉话,那我就不当真了,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桑娓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导致顾垣手指一滑,忙收了住,才没碰到她眼睛。
桑娓迟疑地看着顾垣,“你不觉得那些话很神经质吗?”
“还好,咱们做科研的,要相信无限可能性。”
顾垣说着,轻轻托住了她的脸庞,“所以,是真的?”
桑娓默了默,尔后点头,紧接着又奶凶地瞪他,“你不能把我当精神病患者,我很正常。”
顾垣却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搂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有那么好半晌,两人谁都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垣打破了寂静,道:“所以,你的醉话还是有几分真的,是吗?”
桑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道:“那当然,我也不是一喝醉就乱讲话啊。”
然而话一说出口,她说后悔了,她想到了上回喝醉时的场景。
果然,顾垣说起了上回。
他轻笑着,“我记得你上回喝醉的时候说,要把床分我一半的,所以你那时候就已经想跟我睡觉,对我有邪念了,对不对?”
桑娓:“……”她不应该嘴快的。
桑娓从顾垣怀里抬起头来,尖尖的下巴戳着他胸口,“从头到尾,有邪念的都是你吧?”
顾垣没否认这个,但还是问她:“那你为什么要说把床分我一半。”
“我醉了!”她单纯就是想把床分享一下,让顾垣也睡觉而已,哪怕喝醉,那时候的她也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你刚才还说不是喝醉就乱讲话的。”
“……”
桑娓不想跟他理论这个,于是很牵强地转移了话题,“我头疼。”
虽然手段很拙劣,但对付顾垣很有效,他马上又揉起了桑娓的太阳穴。
片刻后,桑娓的肚子“咕噜”一声,刚才两人说着话,她都忘记了自己是被饿醒的事实。
顾垣便道:“晚餐已经烧好了,正保着温,我们先去吃吧。”
“你也还没吃吗?”
“嗯,等你呢。”
发生在桑娓身上那离奇的事件,就这么被揭过,顾垣知道之后,并没有多说,没有问细节,也没有再提及,那三年的时间就像一张废纸,从人生的答卷里撕去,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的确,这对桑娓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而同祝珩说清楚,便是对祝家有了个说法,从此,他们便可再不相关。
***
七月底,一个月没去学校的桑娓,开始收拾换季的衣物,为回校做准备。
但是她研究生正式入学在九月份,所以一整个八月份,她没有宿舍住。
为此,桑娓同辅导员沟通了一下,毕竟每天来回太麻烦,而最后辅导员给出的回复是,她可以住原来的寝室,甚至开学想不搬都可以。反正她这个提前毕业的人,原来的床位也不会再有新的同学搬过来,她想住就能继续住。
这是个好事,桑娓不用接触新的室友,同住的室友之间肯定需要磨合,能继续和李爽和张晓晔住在一起,对桑娓来说,再好不过。
她当然答应了下来。
而就在她收拾出了一行李箱的衣物、准备过两天就回校的时候,严萌毫无征兆地回去了名臣豪园。
她回来时还是下午,顾垣在上班,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