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暗示明显。
段灼从她走过来的那一刻便心知肚明。
他了无耐心再听下去,语气淡而疏离:“谈公事可以找我助理,不加私人微信。”
男人把酒杯放到餐桌上,转身离开,徒留面色略显僵硬的小花旦站在原地。
不远处,站在任开朗旁边的徐司朦看到段灼往宴会厅外走去,眼底一敛,对身旁的男人道:“我去趟洗手间。”
任开朗应了一声,看着徐司朦离开,眼底意味深长。
段灼走到外头,耳边声音终于清静了些。
他往洗手间走去,拿出手机,把电话拨给知眠。
那头接通后,他问:“吃完了吗?”
“嗯,吃完了,我们现在在逛夜市……”
聊了几句,段灼让她继续逛,他刚挂电话,忽而间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段、段先生……”
他转头,看到徐司朦走上前。
女人走至面前,看到他,眼底带怯:“段先生……能和你说几句和工作无关的话吗?”
段灼眼皮半敛,语气淡薄:“除了工作之外,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徐司朦心里一凉。
果然段灼还记得她,也就记得她和知眠曾经的恩恩怨怨。
当初她在学校到处乱传知眠的谣言,段灼来学校警告过她,当时段灼一把把她拽到消防通道里,手一甩,她背就撞在墙上,她吓得哭出了声,男人眉眼冷戾:“还想上学吗?”
徐司朦从没见过他这样凶的模样,哭着不敢说话。
他掐住她的脸,把她脑袋按在墙上,低头睥睨她:“不想从这个学校滚出去,劝你从现在开始,闭紧你的嘴巴。”
后来徐司朦对于段灼和知眠,是恨之入骨。
此刻,她重新站在他面前,回想往事,不禁低下头:“段先生,您现在和知眠还有联系吗?”
“和你有关系?”
“我只是去年的时候听说……你和他分手了。”
段灼眼底冷下,“你想打她什么主意?”
徐司朦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想到高中的事……”
她话音刚落,旁边响起任开朗冷笑一声:
“原来你不是去洗手间,而是来找段先生叙旧的。”
徐司朦转头看到他,一时间呆住了。
任开朗走上前,徐司朦喃喃:“开朗,你别误会……”
“误会?”任开朗轻飘飘问,“今天我不在旁边,是不是终于有机会找他聊聊了?”
徐司朦去攥住他的手腕,“真的不是……”
在对面的段灼看着吵架的两人,眉间浮现褶皱——这俩人在搞什么几把玩意儿?还扯到他?
他懒得管这种事,转身正要走,忽而间徐司朦道:“开朗,我来找段灼根本不是为了想要和他再续前缘什么,我就是来和他道个歉的,以前我对知眠和他做过的事,你和我说完,我就已经知道错了……”
任开朗有点意料不及,“道歉?”
徐司朦刚开始因为心性高傲,一直放不下对知眠的厌恶,去年在那次咖啡馆里,她还追到知眠面前痛骂,可是后来她认识了任开朗,两人在一起之后,她才真正体验到爱情的美好。
她把心里这个结告诉了任开朗,在男人的教导下,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犯了多大的错误。
只是她一直不敢找知眠道歉,但是这次见到段灼,往事被勾起,她心底的愧疚迟迟放不下,还是鼓起勇气找了上来。
“当初我年纪小,刁蛮任性,其实我也没不怎么喜欢段灼,就觉得东西被人抢走了,所以不开心。”
徐司朦对段灼道:“对不起,当初真的非常抱歉,其实知眠当初暗恋你很久了,比我喜欢你的时间久多了,她没好意思和其他人说,所以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当初你们分手后,我和她见过面,我还拿这个嘲讽过她……”
段灼闻言,心突然被重重锤了下,眉间拧起:
“你说她暗恋我很久?”
徐司朦垂眸:“我从高一进来就知道她有个暗恋的男生,但是我不知道是你。”
知眠从来没有和人讲过段灼的名字,她一直藏在心底,第一个告诉的人是徐司朦,后来才告诉了梁栀意。
段灼忽而脸色沉下:“她怎么和你谈起我的事?”
徐司朦怔了怔,努力回想:“具体其实她也没怎么说,她就说她从初三就暗恋那个男生了,就是暗恋你。我当时让她去告白,她觉得差距很大,配不上他,不敢开口。
后来……我记得你们在一起前那段时间,知眠每天都闷闷不乐,有的时候会偷偷的哭,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喜欢的人身边出现了其他女生,比她优秀很多,她很害怕他会和别人在一起,后来她和你告白,应该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段灼闻言,脑中闪过小姑娘十八岁生日那晚的告白,被这个信息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很久了吗?”
徐司朦呆呆问。
段灼喉间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