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彻底放开她,气息不平地靠在一起,他低下头,贴在她的脖颈旁边,忽然想到了什么,扯开她的衣领,重重咬在她的肩膀上。
程尔吃痛差点呼出声,下一秒又咬着唇将声音吞回去,眼里浮起一层雾气,不知道因为亲的还是因为疼的。
贺让骁齿尖都在抖,他明知道不该这样,可他还是不甘心。
想要弄个记号,最好一辈子忘不了。
可又怕她痛。
痛苦撕扯着,他的脸变得有点苍白,整个人卸了力气,他松开,低头看着那个有点红的痕迹,又责怪自己太特么狠了。
他怎么这么对程尔啊,一点不坦荡,一点也没劲。
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她忽然跑回来干什么的,他什么都清楚,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好。
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句对不起,慌慌张张给她拉开衣服,懊悔地窝在她肩膀上。
程尔见过痞气的坏坏的他,见过意气风发也见过凶神恶煞,唯独这种抓不住摸不着的无力感让她慌张。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道别。
贺让骁放开她,视线游离了会儿,她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猫挂件,也看到了窗台那盆仙人掌,大概是他不会养,已经枯黄干掉了。
程尔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贺让骁捏捏她手指,从喉咙里干涩挤出一句,“好。”
起身穿衣服,程尔却不想穿自己的,贺让骁便把自己的羽绒服给她穿上,他弯腰将拉链拉到顶,她学着他的样子,把下巴缩进衣领里。
暖和的,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他重新找了件外套穿上,程尔捏捏布料,皱着眉说:“好薄,会冷。”
贺让骁无所谓,说他不怕冷,程尔还是坚持将自己围巾给他戴上。
他没拒绝,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在面前折腾,打了一个看起来繁琐的结,然后牵着她出门。
她会惊喜地说:“你好厉害啊 。”
他无声笑笑,摸摸她的头发。
他们像小情侣一样,牵着手从春荫街走到公交站台,看着开往学校的末班公交车开走。
程尔说想喝可乐。
贺让骁去小商店买了两罐,程尔看着红色瓶子摇头,”我想要喝蓝罐的,百事可乐。”
贺让骁什么都没说,漆黑的眼睛里蓄着柔软的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程尔几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们都像是在变着方子,让对方记住自己。
贺让骁一进商店,她低下头,一滴眼泪滴在鞋尖,她吸了下鼻子,抬起头调整情绪。
贺让骁出来时看见他泛红的眼睛,冰凉的手指 ,没轻没重的碰了下,“冷成这样,眼睛都冻红了。”
他的手里还是拿着两罐红罐可乐,语气是哄着的,“老板说没有百事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她声音好小,“好倒霉啊。”
为什么连她想喝的饮料都没有了。
走了一整条街,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三个便利店都没有蓝罐百事可乐了。
他却杠上了似的,一家一家找,非要找到。
她站在门外,跺跺脚,拉他的手说:“好冷啊。”
贺让骁捞起她的帽子戴上,宽大几乎罩住她整个人,单手搂着她肩膀,轻轻贴了下,“回去吧。”
夜晚的气温越来越低,两个人身上都冷透了,从春荫路往里走。
路灯好像换了,忽闪忽闪的,一明一暗有点恐怖片的感觉,往里走,街道两边寂静的很。
天冷了,虫鸣鸟叫都不见了,春荫街死寂了一般。
程尔看见了那颗歪脖子梧桐树,她在那里被他逮着要写保证书,他的那些神奇的脑回路,那些画面在眼前回放着。
想着想着,嘴角轻轻翘了下。
贺让骁察觉了,问她笑什么,程尔大胆转向他:“第一次看见你靠在这树上,我就在想你亲起来什么样。”
太直白的话让贺让骁怔了一秒,他低下头,将人推到树上靠着,身形将她完全笼住。
“要试试?”
程尔双手抓住他衣领,仰着脸把他往下拉。
唇贴上时,有些画面陡然就重合了,她记得他调侃里菁的猫做过亲自鉴定吗就敢找他。
他说恋爱了还要给她们报备啊……
她真的好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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