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雪花纷纷扬扬,唯美的飘着。美国的雪比这个大,也密,她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柔和的画面。
看得一时出神,连腰上缠上一双温热的手都没反应过来,她侧过身看见他懒倦的表情,顺手掐了烟。
下秒,烟头被他拿走,烟和打火机也被顺势收走。
“你怎么醒了?”
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吻了下她的后颈,闷声说:“怕你跑了啊。”
她抓紧他的手,转过来抱住他,“不会的,你抓住了。”
贺让骁低低嗯了声,手指扣着,嗓音有点严厉,“烟扣了,以后不许抽了。”
她低笑,“好。”
觉着还不够,又说:“让让,你管着我吧。”
贺让骁开会实在没办法排开,提前回了京北。
程尔在嘉城停留了几天,她去看了汪姨,无意间提起过去。
汪姨说当年她那个男同学来找过她,程尔心口动了动,追问当初的情形。
汪姨回忆,“那晚,他来找你,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但他买了很多东西来,我追出去时,看见他站在路灯下……似乎在哭。”
时间太久远,汪姨对这一幕记忆太过深刻。
高高瘦瘦的男生很颓,无精打采地站在路边,垂着眼,眼眶通红,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痛苦。
明明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却像是被压垮,有点喘不过气来。
旁人看了揪心。
程尔听着只觉着难受。
不过她很快告诉汪姨,“我跟他在一起了。”
汪姨没反应过来,“谁?”
程尔弯唇:“为我哭的男生。他叫贺让骁。”
汪姨记得他是桦川成绩很好的学生,说他考上京北的大学,本地电视台还宣传过。她顿时笑开了,是真的高兴,拍着她的手说就好就好,又夸贺让骁很好看,他们结婚之后的宝宝肯定好看。
程尔重新去看了春荫街,那片区改造,很多街边的商店都拆除了。
她爱去的小商店没了。
包子店也没了。
歪脖子梧桐树还在,经年累月的长,仿佛比之前更歪,顶端被环卫工人削了枝,看起来有点怪。
程尔拍了张歪脖子树,发给贺让骁。
他的电话很快打来,“回春荫街了?”
程尔嗯了声,“看到歪脖子树了……”
“想我了啊?”
他懒懒散散的嗓音,着实蛊人。
程尔脸热,心想贺让骁以前没有这么直白啊,“没有。”
贺让骁笑了声,“那就是想亲我了。不然怎么单单去看那棵树。”
“……”
这个男人好懂啊。
程尔磨磨蹭蹭的,两个人就这么连着线,他那头有人在汇报工作,他偶尔出声应一声,程尔以为跟她说话,听他说:“不是跟你说。”
他真的变了很多,比之前成熟,工作起来魅力十足。
电话持续到她逛完春荫街,贺让骁忙完,低声哄她:“尔尔,早点回来。”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啊?”
贺让骁难得没不高兴,“你回来,亲自告诉你。”
程尔回京北那天,贺让骁的秘书亲自来接。
上了车,秘书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一条消息悄无声息发到了同事群里。
[靠靠靠,接到老板娘了,好漂亮,over]
手机震动不停,他没看,转头跟程尔说话。
明明之前说他自己来接,怎么又换成秘书了,虽然她不介意,没忍住问:“贺让骁很忙吗?”
秘书笑笑,“贺总临时有个应酬,我先送老……程小姐去公司休息。”
程尔点点头,转头看着窗外,心里忐忑起来。
要去他公司啊。
她还是无法想象贺让骁成工作的样子,会和上学那会儿差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