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不知啊!」言四娘一时间意难平,可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鼠辈撒气也难消心头之恨,便将这股怒意压入心底,伺机爆发。
她继而又问:「那我女儿定是被活圣姑关押在总坛中了?」「多半是如此。
我们擒拿来的女侠们都会借运送妓女的名义送往总坛。
既然女侠令嫒是活圣姑亲自捉住的,十之八九去总坛找即可」「总坛在何处?」「在吴郡,有姑苏第一楼之称春芳落雁阁,那便是我们的总坛」「你们把妓院当总坛?」「越是人口交杂的烟花柳巷,越不易叫人注意」「我怎知真假?」言四娘仍心存疑虑。
答者连磕几个响头,乞求道:「我们只是平头百姓,我们也想活命。
若我所言有假,你们的人必定杀了我。
求求你,女侠大恩大德,放过我们吧!」言四娘反问:「你们看着别的女侠被当成猪似的宰了的时候,心里有考虑过她们想不想活命吗?」说完,言四娘便打算走人,怎料又有人问:「那我们都说了,你先前答应的……可当实现?」言四娘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问者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便嗤笑着回答:「我这人说话算话,不过眼下救我女儿要紧。
若我能活着回来,便兑现我的诺言」随之,便夺门而去。
……吴郡多繁华之地,烟花柳巷中,彻夜灯火通明。
一排排花船沿河而停,在花灯映照下,连庸脂俗粉也被赋予了朦胧诗意。
佳人嬉笑着招徕宾客,只要进了这般温柔乡,连清茶淡水也成了佳酿美酒。
白日里操劳的男人们,唯有在晚上才能来此处发泄积压的欲望。
由此,好色被升华成了风流。
而灯火阑珊处,却又有另一番景象。
被活圣姑捉住的言绯雀,如今被看压在春芳落雁阁之中。
所谓的春芳落雁阁,不仅仅是沿河而立、占地百十亩、涵盖一片精美庭院的青楼,更有那百余尺长、三层多高的花船。
纵使百余人一同上船,这船仍当纹丝不动。
然而,言绯雀并不在待客用的船楼上,而是处在最下层的船舱内。
此船舱在水面之下,环境阴暗又潮湿,除摆放几乎无用的杂物以外,常常被金圣教徒用来秘密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物。
此时,言绯雀正赤裸裸的躺在一张破木桌上,双臂被缚于两侧,陷在深眠中无法自醒。
而她身边另有一男人,这男人一头油腻的长发垂在面前,高挺的鼻梁两侧,双眼如黑洞一般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