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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壮着胆子,深吸一口气往里走。这次他终于看到里面的情景了。八仙桌上摆着的只是一只断臂。房里还摆着十几口大缸,缸里浸泡着什么东西。因为光线的问题,他看不清楚。待走近最靠近他的那口缸一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控制住惊呼出声。
那缸里装的应该是血水,散发着腐败的臭味,暗红色的血水里漂浮的明显就是人的头发。这口缸里浸着的应该是一个女人,那头长发飘在血水里载浮载沉,就像河里的水草。
他已经知道楼下的血水都是哪里来的了,后面的那十几口缸里是些什么,也不用再看了。毕竟那么多的血水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有的。
这里实在太过诡异、危险。不容多想,苏舒立刻转身想要下楼离开。可是当他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打扮有点奇怪,并不像他们这个年代的。一袭白色长衫,头上长发束了个冠。黑暗中他的样子和表情都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墨绿光亮。
苏舒非常警惕:“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苏舒这时注意到那人脖子上挂着根银链子,上头还有块玉坠。虽然光线不好,但那玉坠子在楼下微弱亮光的映照下,竟然反射出一些亮光。看着还有点眼熟。到底在哪看过呢?
他来不及多想,那人突然朝他扑了过来,枯枝一样的十指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那种冰冷黏腻的感觉,令苏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凭着本能,他开始挣扎反抗。那人看着身材瘦小,却力大无比,苏舒根本挣不脱。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了,情急之下,他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一脚没踹动,又发狠连踹了几脚。也许因为他求生的意志太过强大,潜能被激发了出来,终于将那人一脚踹飞,撞到了墙上。
那人从墙上滑落了下来,雪白的墙上留下了一片血痕,然后面朝下俯趴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也能看到那人脑袋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入注。
苏舒这可给吓得不轻,定了定神后,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喝!”竟然断气了?!那自己这是杀人了?!他顿时六神无主,唯一的念头就是快逃出这间恐怖的房子。他心急火燎地冲了下楼,空气中的血腥腐臭气味令他快要窒息。
楼梯的拐角处竟然有一台电话,他想,要不打个电话通知局里?
他慌里慌张地拨打了汇海路公安局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非常耳熟。
“喂,汇海路公安局。”
“喂……”
“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
这熟悉的声音与对话,令他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他犹豫间试探着继续说道:“……快来汇海路203号,我杀了人……”
对方马上回了一句:“喂?你说什么,请说详细点。”
听到这一句,他慌忙挂断电话。他终于确定了,电话那头的就是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午夜12点他在警局接到的报警电话是自己打来的?!这不可能!
苏舒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头昏欲裂。恍惚间,他似乎想起来,那个男人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项链在哪里见过了。可没让他有机会细想,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喂!醒醒!二蛋醒醒!”
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发出叽叽喳喳的噪音,脸上传来的刺痛感觉,终于让苏舒从黑暗中落入现实。
睁开眼,正好看到四有挥过来的无影掌。他条件反射一把挡住:“你要干嘛?!”
“哦,你醒了啊?”四有的语气有点失望,似乎还没有抽过瘾呢。
苏舒摸着自己刺痛红肿的脸颊:“你干嘛打我?!”
四有理直气壮:“我不抽你俩耳光你能醒吗?”
苏舒气结:“你就不能用温柔点的方法吗?就算是用水泼也比抽耳光强啊。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喊我二蛋!”
四有抠了抠鼻子:“切,小时候不是都这样叫你吗,有什么的?”
从小到大自己就拿这个家伙没办法,苏舒决定不理他,转而问站在一旁的步闲庭:“我怎么在这?”他记得,自己在203号洋楼里打了个电话就晕了。对了,电话!他接到了自己打的电话,或者说他打的电话被自己接了……好混乱啊!这怎么可能呢?!
步闲庭不知道他内心的混乱,自顾解释道:“你冲进去之后,那房子的大门就自动关上了,我们无论怎么撞都撞不开。我们就知道里面肯定出事了。四有尝试用法术打开门,没有成功。后来房里的灯熄灭,房门又自己突然打开了。我们冲进去,就见到你趴在地上。刚把你拖了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经步闲庭这么一问,他又回想起刚刚在小洋楼里的恐怖情景,顿时冷汗连连,忙问道:“你们进去了?里面有人吗?”
“人?没有啊?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就是一间空屋。”步闲庭答道。
', ' ')('苏舒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么说自己没有杀人?刚刚他见到的那些都是幻觉吗?可是那枯枝一样冰冷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咦?你脖子怎么了?”四有突然发现苏舒的脖子上竟然有一道勒痕,几个指印清晰可见。
苏舒一个机灵坐了起来,这么说刚刚发生的事都不是幻觉?!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舒受到了惊吓,此时脑内一团混乱,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详细说了一遍。
步闲庭双目圆瞪,卧槽!真是太刺鸡了!
“不对啊,我们明明四个人一起过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被关在里面?!为什么不是我?”不公平啊,这种刺鸡的事情怎么不让自己遇到?!
四有和苏舒都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在看他,只有李玄霸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但是从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对于步闲庭这种找刺激的行为颇有微词。
苏舒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步闲庭这么一提,他倒是终于想起来了。对了,那个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不正是四有从那个古怪的宴会上偷的那块吗?虽然不能确定就是同一块,但是样子真的非常相似。那天收缴过来之后,他一直把那银链挂坠放在警服的口袋里。他立刻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奇怪了,怎么没了?!
步闲庭觉得他的举动很奇怪:“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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