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走得有些费劲,因此格外专注,他微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痴汉,好像忽略了川流不息的车子和人群,视线就像一道强劲的X光,穿透了整个世界,正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看到南方走近,北方走上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南方抬起了头,看到是他时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仔细听就能察觉出里面的一丝不自然来:“你有事找我?”
北方本以为见到人了自己会有千言万语,比如说对他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做出的谴责,或者可怜巴巴的哀求,又或者说一些比卡片上的诗句更酸的倾诉思念的酸话——但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南方,喉结动了动,他凝视着南方,看对方眼下明显的一片青色,目光又断续落在他的发梢、睫毛、嘴唇和锁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南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略微偏了偏头问:“什么事?”
“进去再说吧。”北方说,又问他,“你方便吗?要不要我背你?”
“算了吧,”南方看了看来往的人,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手不自觉把手中的拐杖抓紧了,“就几步路。”
南方看到东方的瞬间脸色就变了,转身就想走,北方习惯性的去拉他:“宝……”
他话一出口,便被南方狠狠瞪了一眼,连忙改口:“南、南方,他是来向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的,关于咱俩之间的误会。”
南方本来就很不爽,听到北方对他换了一个生疏的称呼,更加不爽起来:“我们没误会。”
“哎呀,”眼见人都到眼前了,自然不能放走,北方发挥厚脸皮的精神去拽住了他,“有误会有误会,真的,你就坐一会儿,听他说两句,他跟我保证过了,说完就走,不耽误我们。”
南方不情不愿的坐下了,北方紧紧的挨着他,两个人在并不窄小的沙发座上挤在一起。
坐下后就换成了北方瞪东方:“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说吧。”
东方在一旁围观了半天,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被点到名,先是笑了笑,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才道:“南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我是北方的前男友。”
话说完就招来了北方一记更加强烈的眼神杀。东方无视了对面俩人很有默契的敌视,又道:“但其实,说是前男友,还不如说是固定炮友,我和北方都只是因为寂寞找个伴儿,那个时候并没有谈感情,所以其实连前男友都谈不上。”
他看了看北方:“不知道北方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出国只是为了逃避家里面的压力和责任,这次回国也是因为逃不了,我刚一回来我爸就叫我继承家里的公司,我虽然是学金融的,但对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工作经验。刚开始打电话给北方,就是为了向他请教一些工作上面的事儿,至于我们为什么要瞒着你打,是因为……”
他笑了笑,看着南方的眼睛:“他跟我讲,他男朋友很容易吃醋,发火既伤身体又影响家庭和谐,你说对吧?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误会了,还跟他提出了分手。”
他说完这些,身体向后靠了靠,看着南方。
北方有些担忧的用余光打量着南方,又鼓起勇气伸手拉住了他的一只手,没被拒绝,于是便得寸进尺的握住了。
南方脸色稍霁,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咱们分手那事儿能不能就翻篇儿了?”久等不到下文,北方小心翼翼的询问。
南方斜睨了一眼北方,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