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么将错就错也没问题。南迦索性省去口舌。
林跃加入演出的事今天没爆,但南迦数学周考的成绩也足以在全班炸开花。
她再不愿意高调,也架不住老邹非要当众表扬她,更架不住田英拿她当正面教材激励大家。
一天下来,南迦觉得自己像个观光景点,迎来送往无数同学,还有其他班的来凑热闹。即便她再三解释她靠的是外挂,也阻挡不了马川转过来八百多回膜拜她。
晚上林跃也问她借考卷,看她最后一道题所谓独特的解题思路。
好在除此之外林跃没对她此次的成绩发表任何看法。南迦得以继续装傻充愣维护破得可怜的窗户纸。
群里在讨论明天的外出采风,黄卉和他们确认汇合的时间地点,只差林跃迟迟没上线回应。南迦顺嘴便帮黄卉问:“明天早上八点,纪念碑广场公交总站,没问题吧?”
林跃头也没抬:“可以。”
南迦往群里回:【我同桌说他也ok】
黄卉:【?为什么是你替他回答?】
南迦惊觉不妥之处,慌乱着心跳迅速解释:【我刚私戳他的】
黄卉:【?既然他在线,为什么他不直接自己往群里回复?】
南迦胡诌:【他把群消息屏蔽了,没看见。他看我既然问他了,就让我转达】
黄卉:【他这样,进群里还有什么意义?(龇牙笑)以后所有的通知我就不算他的了,只问你就成】
南迦的脸莫名有点热。
林跃恰于此时走来飘窗前,归还她的卷子,打量着她说:“你的脸很红。”
南迦接回卷子,心虚地扇风:“空调温度太高。”
林跃转身走回书桌前:“遥控器在书架。”
南迦装模作样去往书架,没拿遥控器,反倒被笛子包吸引注意力。
“我能看看吗?”
林跃不咸不淡:“随便。”
南迦打开包取出笛子。
黑色光圆的笛身修长匀称、沉稳古雅,透着股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的气质。
南迦端详着问:“你爸妈说你小学毕业后就没再吹了。”
林跃:“嗯。”
南迦提议:“你现在要不要找找感觉?”
林跃装聋作哑。
南迦凑到他跟前:“万一笛子的音不准了呢?”
林跃:“半夜扰民。”
“就随便试几个音?”南迦不死心。她想先一睹为快。
林跃撩眼皮,看她两秒,接过。
南迦满心期待。
结果林跃真的只随便吹了几个不成调的音,笛声还全充满刺耳的杂质。
“……”
南迦气笑:“你又戏弄我。”
林跃隐隐翻白眼:“还没贴笛膜。”
南迦撇嘴,为他打算:“那明早集合之前需不需要先到黄卉家的乐器行?”
“不需要。”林跃说,“客厅电视柜右边第一个抽屉有把剪刀。”
南迦猜到他的意图,立刻帮他跑这趟腿。她折返时,林跃已经不知从哪儿翻出笛膜和笛膜胶,准备就绪。
林跃伸手。
南迦会意,把剪刀放进他手里。
林跃埋着头,开始比划着笛子,对笛膜进行裁剪。
南迦拖过椅子坐旁边,双手枕着下巴趴在桌面。
窗外的树影摇晃,拂动玻璃光斑点点。
她的目光从他的手指,慢慢往上挪,掠过他的喉结,下颌,嘴唇,鼻梁,停在他沉静而专注的表情上。
和他做题时,不一样的沉静与专注。
而无论那一种,都深深吸引得她移不开眼。
南迦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忍不住摸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
林跃黑白分明的眼瞳转动过来,死亡凝视。
南迦笑得坦坦荡荡:“帮你记录珍贵的瞬间,绝不外传,现在就可以发给你过目。”
林跃不近人情:“删了。”
南迦争取:“别这么小气,你爸爸妈妈也说你好久没拍过照片了。”
林跃丢话:“我可以随时退出。”
南迦:“……这么威胁就没意思了吧。”
林跃将手里的东西一撂。
“好好好,我删,我现在删。”南迦不情不愿地当面删给他看。
半小时后,南迦回到自己的卧室,第一件事就是从云备份里把那几张照片重新下载到手机相册。
夜里睡觉,她都是笑着的。
转日,星期六,五人按计划顺利在公交总站汇合,乘上开往城关外郊区的专线公交。
除去张焱辉的古筝,其余四人均携带各自的乐器。
黄卉对南迦的乐器包尤为好奇,因为截至目前,就差南迦演奏什么,大家一无所知。
偏南迦还故意卖关子:“反正吧,特别符合我的气质。”
马川玩笑:“能比我和我的唢呐配适度更高?”
黄卉乐得不行:“你可别‘抹黑’迦妃的大小姐形象。”
张焱辉也没忍住说:“符合迦姐气质的乐器,应该是西洋乐器。”
黄卉:“我很确定我们搞的是民乐。”
南迦把自己背的一大包零食统统分出去:“来来来,谁吃得多,本宫重重有赏~”
四人跟出门郊游似的,热热闹闹,显得独自坐在最后的林跃有些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