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公司门口,严格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
“秦公子,让我们好等。”
严格下了马车,奇道:“原来是张公子、叶公子、康公子。三位怎么不进去等?看来我得和服务台的人谈谈。招待不周,三位见谅。”
张默哈哈笑道:“秦小弟言重了。是我们心急,所以才在这里拦截秦公子。”
“喔?进去再说。”严格道。
“不知秦公子是否得空?不如去香茶苑小坐。”叶飞扬邀请。
严格道:“当然。请。”
香茶苑乃京城数一数二的好茶楼,这里的茶甚是清香,当年太上皇出宫曾在此品茶,赞不绝口,甚至还亲自赐匾。所以,香茶苑的地位才经久不衰。严格琢磨着,等时机成熟,也让皇甫玉琛给他的公司赐几个字。
在清静的茶室坐定,张默亲自为严格倒了一杯茶。严格暗自思索这三人找他究竟会是为了什么事。
略作寒暄后,张默道:“今日实乃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秦小弟原谅我几人的冒昧。”
“张大哥言重了,”严格一笑,“你我皆是爽快之人,张大哥有话直说无妨。”
张默便开门见山地道:“衣衣不舍制衣坊发展到如今如日中天,想必仅=一家制衣坊已无法满足打量的订单需求。张家的翩然制衣坊和叶家的京城服饰坊都有意和第一公司合作,分担‘衣衣不舍’的压力。”
叶子扬道:“我们两家的制衣坊规模都不小,而且制衣师傅水平也不低,相信能够将服饰做得和‘衣衣不舍’一般精细。就是不知秦公子是否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两人表现得颇有自信,实则非常紧张。虽然只和严格接触过少少的几次,他们早已看出严格是个心中有主意的。如果他打定主意不和他们合作,哪怕他们磨破嘴皮子也说服不了他。
严格只略一沉吟就点了头,“可以。但二位公子得先写一份计划书给秦某看看。计划书的内容包括你们制衣坊的规模、日生产量、质检方式、制衣师傅的人数等等,在下分析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再谈合作的细节,如何?”
好消息来得太容易,张默和叶子扬惊喜地相视一眼。
叶子扬问道:“计划书没有问题。‘质检方式’是指?”
严格喝了一口茶,“就是交货之前,检测服饰的质量。如果不合格,必须退回。‘衣衣不舍’做的都是精品,宁缺毋滥,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叶子扬和张默纷纷颔首。
“秦公子言之有理。我们一定尽快把计划书拿给你看。”
严格看向康健,“不知康公子所为何事?”
康健一笑,“在下是陪他们二人来的。对了,秦公子脸上的伤疤真的没办法去掉?”
张默不赞同地看着康健,责怪他不该揭人伤疤。但张默也肯定严格不会生气,严格受伤后和受伤前没有丝毫不同,显然根本不在意脸上的伤。
严格轻轻一笑,“是的。”
叶子扬瞥一眼康健,眼底掠过一丝鄙夷没让任何人发现,笑嘻嘻地道:“听说康公子有一妹,温婉可人,尚待字闺中。康公子莫不是想为她和秦公子牵线搭桥?”
康健被人说中心思,面上浮出一丝恼怒,“叶公子莫非是在下肚中的蛔虫,说得这么肯定?”
严格打圆场,“二位就不要开玩笑了。在下应该是忘记说了,秦某已有......夫君。”他也不想称皇甫玉琛为夫君,但这个时代三妻四妾一点都不稀奇,如果不表明自己花身男子的身份,他担心一些有心人会千方百计地给他塞女人,还是早些说了,免得麻烦。
张默三人恍然大悟,原来严格是花身男子。有本事“娶”到严格这么出色的人,那位的身份必然也不一般。他们暗暗记下,以后谈生意不能约严格一起去风月之所,免得惹出什么麻烦。
严格此时很庆幸自己是花身男子,在现在这个世界,至少不必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张默为他倒了一杯茶,转移话题,“再过几日就是第一公司的珠宝店铺开业之日,我们几人先提前祝秦公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多谢。”
琳琅阁开业,只在揭匾时放了一小挂鞭炮,趋吉避凶。尽管动静小,来得人却不少。夫人、小姐们带着侍婢仆从,络绎不绝。每一位进入琳琅阁的女子都被相貌端正的店员赠送一束刚摘下、被精心包扎的鲜花,脸上飞起娇羞之色,还未进店,就对这家店铺有了好感。
一楼的珠宝首饰,价位在2两到10两不等。就算条件一般的人家,有姑娘出嫁,也得花钱为姑娘置办一两样像样的陪嫁,免得姑娘在婆家被人瞧不起;有儿子要娶媳妇的,更得舍得置办聘礼。这也是一个不小的群体。一楼的首饰价格虽然相对便宜,做工却丝毫不马虎,耳环、银簪、指环,无不精美。柜台前围观的姑娘们无不双眼发亮,满心欢喜。
严夫人带着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也在人群之中,环顾一楼大堂,满脸欣慰和骄傲之色,因为严格身份特殊,只遥遥和他对视一眼,没有上前和他说话。严格悄悄嘱咐两个机灵的伙计好好招待严夫人。
“秦公子,恭喜,恭喜!”张默和叶子扬带着贺礼,一起现身。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陌生男子。
“张大哥,叶公子,多谢捧场。”严格从袖袋里掏出两张银质卡片,“这是琳琅阁的贵宾卡,执此卡,琳琅阁会给二位打个折扣。”
张默和叶子扬一看,卡片上印着第一公司的标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那其实是阿拉伯数字,除了严格和他的几位心腹,目前还没有人看得懂。
严格道:“不同的符号代表不同的人,即使被人捡到此卡也无法冒充。二位可以放心使用。”
“秦公子奇思妙想,佩服。”张默喟叹,拉过身边的男子,“包公子,你不是让我为你引见吗?这位就是第一公司的老板,秦公子。秦公子,这位是包志恒包公子,珠光楼的东家。”
“秦公子,久仰大名。”包志恒打量严格,还是不相信就凭他小小年纪能撑得起第一公司,目光中带了几分怀疑和轻视。
严格视若无睹,“原来是包公子,幸会。三位,去二楼看看那如何?”
“正有此意,”叶子扬哈哈一笑,“听说琳琅阁的珠宝都贵得吓人我也想去被吓一吓。就算我们买不起,也可一饱眼福。张默,你觉得呢?”
“正是,正是。”张默笑着附和。
四人一起上二楼。
二楼的珠宝价格则在100两以上,反射着灯光,璀璨夺目,蛊惑人心。二楼的人比起一楼要少一半,但也有数十人,围着一件件珠宝,赞不绝口。
包志恒走到柜台前,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目光却被第一件珠宝所吸引。这件珠宝乃是一件发饰,主要以黄金打造,外形犹如一只展翅的吉祥鸟,鸟头和双眼皆为绿色宝石,鸟口则衔着一枚蓝色宝石,大气典雅,雍容华贵。
严格道:“包公子若有兴趣,可以拿出来看看。”
包志恒确实一眼相中这件发饰,再过数日就是他们家老太太七十大寿。只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消费。况且包家就是买珠宝的,却要在别家买,传出去必然惹人笑话。因此他有些迟疑。
严格不多言,引着张默和叶子扬去欣赏其他珠宝。
叶子扬好奇地问:“包公子看中的那件多少钱?”
严格道:“999两,‘九’同‘久’,很适合给老人祝寿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