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白佑掉头,冲南宫嚷,“快回去报信,赶紧撤。”
南宫却不以为然,他盯紧那一排排冰冷的武器,漂亮的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我们不妨试一试。”
“试什麽?”紧急关头对方倒卖起了关子,白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南宫伏在马上,冲那火炮去了。
“你!你!!”白佑肺都要气炸了,回去报信也不是,跟上人去送死也不是。这时南宫回头冲他招呼:“跟著我!”
白佑骂了一句,狠狠夹紧马肚,追上前护在南宫身侧。
火炮擅长远程大范围攻打,对付这两匹轻骑大大丧失威力,二人疾驰到近前,白佑利落地射死了几个冲过来的炮兵,抢了利刀抵挡四周敌人,南宫在他掩护下占领了一架火炮,咬紧牙关让那沈笨的武器转了方向。
“白佑!”
听到南宫的求助,白佑快速砍死近前的敌兵,隐到了炮後。
“你知道怎麽用这个麽?”南宫问。
“当然,就猜到你得用我帮忙。”白佑忙著给火炮上炮弹。
“我会用,只是弹药太重。”南宫回答。
白佑扬起嘴角,泛上不羁的笑:“还有比这更重的!”
“轰!”一声巨响,脚下的土地颤了几颤。
南宫扑通坐在了地上。
白佑哈哈大笑,又上了一颗,胡乱向山体轰击,山上顿时轰出了洞,大块大块的巨石朝山脚滚落下来,炮兵见状四散而逃。
白佑上了瘾,连著几颗炮弹下来,炸成了山石滚滚,烟雾弥漫,什麽都看不清了,炮兵彻底乱了。
“我们走!”眼看著一块巨石要砸到眼前,白佑拉著南宫赶紧跑。南宫这时候跟吓傻了似的软在地上,白佑胳膊一拽,将人甩到後背,背著他健步如飞,滚滚巨石在後追著,逃命要紧,完全忘了自己的腿还没痊愈。
北阳军不久就歼灭了敌人的骑兵,敌军炮兵更是轻易被摧毁,这一仗打得著实痛快。
“哈哈!干得好!”丁奎早把白佑擅自跑进战场的事抛到脑後去了,重重拍打他的肩,连声夸赞,“不愧是我们的白将军,识破扎尼沁的诡计,你这次立了大功,回去重赏!”
白佑一身的土,脸颊蹭得跟花脸猫似的,样子比谁都狼狈:“这不是我的功劳,你还是赏南宫吧。”
丁奎大吃一惊,赵锦能有这本事?他还真不相信。
南宫坐在战场的废墟上,空气里充斥著血腥味。
“喂,没事吧?”白佑弯下腰拉他。
南宫呆呆看著眼前层叠的死尸,茫然问:“胜了?”
“是啊,你立头等功!”白佑笑嘻嘻地把腿软的人拽起来。
“这就胜了……”方才那激烈的屠杀情境仿佛是一场梦似的。
“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这麽勇敢。”白佑见人浑身哆嗦,腿都站不稳了,索性把他揽进怀里,笑著问:“怎麽事後倒害怕了?”
首次战役赢得胜利,意义重大,北阳上下都很振奋。晚上的时候,大家燃起了篝火,围坐在一起饮酒庆祝。
丁奎带头,仰头一杯杯地下肚,他早先跟著赵铭出征多次,带著典型的军中豪迈,可怜白佑被他拉著一同尽兴。
陈舜是个文官,不愿意跟丁奎他们凑热闹,找了个借口就退出人群,他四处寻找,在远离众人的偏僻处发现了南宫。
南宫一个人显得很孤独,陈舜坐在他旁边,问:“怎麽不去喝一杯?”
南宫摇头,他似乎有心事,拨弄著脚边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