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西被他捂着嘴叫不出声,正绝望着,电梯又开了,走下了一个年轻男人,她用尽全力咬了一口主任的手,趁着他松手的当口,冲着年轻男人叫了一声“哥”,年轻男人尚在发愣,听到池西西说“哥,快报警”,主任立刻松开她逃了。
池西西浑身无力地蹲了下来,在年轻男人诧异的眼神中,慢慢站起身,进了公寓,关上了门。
她抖着手给傅川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放下电话的瞬间,池西西只觉得庆幸。
幸好没有接通,若是她一时冲动和傅川讲了这事,依着傅川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公寓楼层内没有监控,刚刚那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怕事之徒,绝不会出来作证。
池西西满身酒气地在黑暗中坐了两个钟头,回想这几个月来和主任接触的种种,记起同部门的两个女同事看到主任“关怀”她时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龌蹉事,主任想必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从没事发过,一是摸准了年轻女同事吃了亏也怕丢脸、怕丢工作不敢声张,二是做久了记者,口若悬河擅于威胁受害者。
没有有力证据,主任的社会关系又多,她占不了上风。
池西西不甘心在受了这样的欺辱后悄无声息地走掉、任凭这老流氓在报社里抹黑她的突然离开的原因,思考了一夜后,上完第二天早上的课,她如往常般去报社上班。
主任见了她,神色如常地打招呼,仿若昨晚的一切都是池西西的幻觉,然而到了下班时间,发现池西西没如他所料中的那样收拾走私人物品主动结束实习,他的脸色才微微有些难看。
池西西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会令看似坦然、其实心虚的主任感到煎熬。
隔了几日她再一次到报社时,主任开始刁难她。
她做什么都不对,她交的稿子全部都是错,每时每刻都在挨骂——池西西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咬着牙做好份内事。
这么坚持了一个多月,副总编突然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问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主任。
池西西没说具体的事,只稍稍暗示了一下,同为女性的副总编就猜到了大概,她把主任叫到办公室,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说很欣赏池西西,想把她要过来当实习助理。
瞥见主任难看的脸色,堵在池西西胸口的气终于抒发了出来。
从副总编办公室出来,主任沉着脸叫池西西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有话要交待她,池西西斜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这一晚,和傅川通电话的时候,池西西的声音远比往常欢快,傅川问她发生了什么好事,池西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突然发现,现在的她,同没重遇傅川时一样,逼着自己只依靠自己。
“怎么了?”傅川察觉到了异样。
“圣诞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池西西怕告诉了傅川之后,他会冲进报社把主任打成太监,唯有转移话题。
“你说呢!当然是不穿衣服的白兔兔。可惜我这半个月都没空去找你,元旦应该能凑出两天。”
“……”
算起来,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考完六级,池西西请了一天假,她想用周末的两天和傅川一起过圣诞节。
为了给他惊喜,池西西没提前告诉他,在电话里问出他在宁御的会所后,打了辆车,直奔了过去。
宁御的会所等闲进不去,池西西太想看到傅川发现她从天而降时惊喜的眼神,就没惊动他,转而给宁御打了通电话。
宁御亲自到门外接她。
“我正跟他谈事儿呢,现在把他叫出来?”
“不用啦,我自己找他。”
宁御出来的时候没关门,因此包间的门半敞着。
傅川正巧坐在靠门的位置,他一身纯黑的西装,虽然倚在椅背上翘着腿,却不再显得吊儿郎当。
他的侧脸一向俊朗,池西西看得心中一动,脚步欢快地越过宁御跑了过去。
直到从背后抱住傅川,捂住他的眼睛,池西西才发现,除了傅川、宁娅,包间里还有三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