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刘易斯点头,“就算七叔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心里可能还是对‘刘家’很有归属感的。”
“血缘、家庭这些观念真叫人头痛,明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让人心心念念。使最聪明的人也可能做出愚蠢的判断。”
刘易斯皱眉:“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血缘的事情吗?”
“当然。”刘修斯坦诚地说,“一点儿也不。”
刘易斯尽管料想到答案,但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惊讶。
“如果我很爱一个人,一定是因为我很爱他,而不是血缘。”刘修斯用非常确切的语气答。
刘易斯的心却扑通扑通跳,试探性地问:“你是指母亲吗?”
“她?”刘修斯似乎没想到刘易斯会这么问,但仍点头,“当然,我爱她,就算她不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一样爱戴她。”
刘修斯虽然对老刘冷酷无情,但事实上非常敬爱兰伯特女士。
也可能是因为他那么敬爱兰伯特,才那么痛恨老刘吧。
刘易斯想起记忆中母亲那个温柔的样子,心中也不禁酸楚万分:“唉,可惜她去得太早了……”
“是的。”刘修斯的语气很冷,“她需要得到一个公道。”
刘易斯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让人伤感的话题,他看了看手表,发现十分钟的间歇即将过去,心中又一阵紧张:“你说,要是七叔不肯投赞成票,那怎么办?”
刘修斯冷笑:“没关系。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他会怎么投票罢了,结果反而是其次的。”
“结果是其次的?”刘易斯不解。
“这个条例就算不删除,我也能掌握最多的票数,你不是还站在我这边吗?”刘修斯说,“但我想看看,七叔这个老狐狸到底是怎么想的。”
比起其他叔伯以及父亲,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反而是七叔。他时而支持刘修斯,但又不时流露出“刘家人”的做派,他从不轻易给出自己的忠诚。只有在这个极端的状况下,刘修斯才能窥见七叔的真实意向。
到底,七叔是不是自己人。
如果七叔投了赞成票,那么他就是自己人。
反之,七叔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