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郝远方不足虑。”郑焰红放了心,嗔怪的说道:“亏你平常也算是一个有胆有识的男人,怎么会一个郝远方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不是的,我刚刚从李书记那里出来,走到郝远方住的房子门口,他突然在黑影里喊了我一声说要问我几个问题,我没法子只好跟他进了我,谁知道他装疯卖傻的抱住我不放,还一会儿说跟我商量事情,一会儿又要求我帮忙的,总之那表现说是醉鬼又不像,说是正常又绝对不正常,绕着圈子套问我是不是跟李书记在一起了,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了,就借口你说你不舒服叫我就跑了。”赵慎三说道。
郑焰红倒是没有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就不屑的晒道:“切,瞧你那点出息吧!晚宴的时候我跟郝远方坐在一席上,他倒是兴致很高的喝了好几杯金佛寺僧人自酿的野葡萄酒,回来后我听说他约了几个地市领导一起又去了林省长那里,是不是又喝了?醉了罢了,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赵慎三仔细回顾了一下郝远方的神情,很肯定的对郑焰红说道:“不,他没醉!老婆你不知道,一开始他又哭又笑的我也以为他醉了,可是当他问我是不是从李书记那里出来的时候,虽然脸上仍然一副醉鬼快哭了的样子,我却清楚地看到他两只眼睛十分阴鸷锐利,根本不是醉鬼那种涣散迷离的状态。所以他今晚这么对我必然有他的用意,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在他屋里呆了将近十分钟了,怕只怕……唉!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啊!”
郑焰红细细一想也觉得事情不对头了,折起身子问道:“三,你仔细想想你在他那里说错什么话没有?如果没有,也稀松!说不定真是他醉了呢。”
赵慎三想了想,突然失声叫道:“哎呀糟了!”
“呸!”郑焰红被他吓了一跳,啐了他一口说道:“天塌不下来,瞧你那点出息,赶紧好好说。”
“哎呀呀老婆啊,我还是被那个老狐狸的眼泪给蒙蔽了啊!他哭着求我说能不能放过他,如果能放过,他情愿按照我们的意思离开云都给你腾位置,也不让他的秘书来桐县当县长。而我当时以为他醉了,就说……就说……唉!恐怕要糟糕!”
“你他妈能不能说得痛快点啊?再磨叽老娘把你踢出去!”郑焰红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看赵慎三说了半截子又拍着脑袋叫苦,就彻底生气了,居然骂起丈夫来。
赵慎三被骂醒了,就苦着脸说道:“我说他的秘书来不来桐县我也做不了主啊,难不成我是市委书记吗?这不就是在他面前把黎书记给出卖了吗?如果他利用这个挑拨的话,那我可就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了啊!”
郑焰红是个女人,心思自然更加狡狯复杂一点,而且男人中的小人心性跟女人相差不远,所以郝远方的心思让郑焰红来猜度,似乎更加能够深入的切中事实,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幽幽的插口说道:“如果今晚郝市长不是喝醉了行为失常,而是存心布圈套暗算你的话,那就恐怕不单单是你担忧的那些隐患,他既然能够舍得在你面前失态丢人,必然是所谋者大,可能还有更厉害的招数等着你呢。”
“啊?什么?还能有什么?”
“三,我听你刚才说的他先问我是不是从李书记那里出来,然后才哭哭啼啼央求你,如果他并不仅仅满足于到黎书记那边挑拨你的不忠诚,而是进一步做文章说是你利用了李书记跟你的谈话,或者说是对你有了某种承诺,出来就去他那里威胁他,想要达到抵制他安排秘书跟你搭档的目的,这你可就更加麻烦了啊!
这可就成了你私自传播李书记跟你的谈话内容,甚至可以上升到你妄想干涉上层领导的调整问题,胁迫领导对你妥协。唉!三啊三,你怎么这么猪头,居然会上他的当了呢?”郑焰红一句句的把赵慎三原本已经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下彻底砸到了巨石下面!
看着赵慎三脸色灰白的一语不发,郑焰红终于不忍心了,柔柔的贴在他胸口,柔声说道:“三,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也仅仅是猜测罢了,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杞人忧天,郝远方的确是醉了呢!还是别担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咱们夫妻遇到的灾祸层出不穷,也不多这个郝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