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菊?花傻眼了:“你……你刚刚给谁打电话?张局长?哪个张局长?要……要抓谁?”
“东新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张若飞,抓你。”赵慎三淡淡的说道。
“啊?不!”张若飞到东新区之后,硬着手腕很办了几个漂亮案子,名声在外如雷贯耳,宁菊?花最喜欢打探这种消息,对这个名字也是不寒而栗,此刻哪里还有英雄气概?一声惨呼,扑过来就跪倒在赵慎三脚下,拉着他的膝盖摇晃着哭泣道:“赵书记,赵大哥,我的好人啊,你可别让张若飞抓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念在我们俩的恩情上放我吧,你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好不好?”
“没事,你不是已经打算好了要把狱警拿下吗?不过有个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女牢的狱警也是女的,你的身子恐怕不顶用。啧啧啧,我可是听说女犯人中间有很多同性恋,你诱惑她们的话,说不定能少吃点苦头。”赵慎三刚才给张若飞打那个电话根本没拨出去,故意吓宁菊?花的,此刻却煞有介事的悠然说道。
“啊?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啊……赵大哥,我告诉你实话,你先让张若飞别来好不好?”宁菊?花惨呼道。
赵慎三效果达到,悠然的说道:“你放心吧,我没告诉他在哪个房间,只是说让他等我的下一步指示,你要说的话就说吧,只要能说服我,我就不让他上来。”
“……我……我……我……”宁菊?花瘫软在地板上,这一次可比不得第一次被赵慎三推开时那种妖艳放浪的媚态,而是一种如丧考妣般的落拓,支支吾吾的盯着自己的脚指甲盖,到底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赵慎三没有继续吓她,紧盯着她的身子,却不是在借机欣赏她的媚惑,而是从她紧张到微微颤抖的肩膀,跟她那抓住地毯骨节发白的手指上,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从而分析她即将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赵慎三看得出来她正经受着非常的恐惧,他明白仅仅是牢狱之灾尚不足以构成这女人如此强烈的恐惧感,她在怕的,绝非单纯来自他一个人的威压,那么,她在怕谁?
朱长山吗?有可能,朱长山对敌人的手段赵慎三是领略过的,想当初朱长山明明知道郑焰红是他的妹妹,尚且联合马慧敏精心布下了那么鬼神莫测之局,若不是郑焰红算准了他难以放弃那打不断的亲情,最终很可能就被他给害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对亲妹妹尚且如此阴狠,何况一个小小的棋子宁菊?花呢?一旦发现这枚棋子已经背叛,肯定毫不犹豫予以清除。
不,朱长山隐藏那么深,外表给人的是一个豪气干云,义气通天的及时雨宋江形象,宁菊?花在朱长山心里无非就是一个工具,哪里会把自己的真面目泄露给她呢?听她提到朱长山的表情,就明白她对朱长山的理解仅限于一个上司或者是老板。
那么,她怕的是谁?雷震天?也有可能,以前没见到过雷震天,赵慎三已经觉得这个人十分可怕了,这次在江州面对面之后,他更对雷震天那种能大能小,能软能硬,思维缜密,能让部下对他忠心耿耿的诸般表现暗暗惊叹,宁菊?花之前作出轻藐雷震天的态度,又岂知她不是受了雷震天指示故意为之呢?
但是,雷震天就算再可怕,来云都的时间不长,宁菊?花作为朱长山派去的“内奸”,就算是勾搭上了,情分除外,对她形成的威慑度肯定也不会太大,现在人都走了,鞭长莫及的,宁菊?花也不是没见识过大人物,怕他则甚?
难道,还有另外的人物跟这女人有关联?宁菊?花虽然是一介小女子,但她阅人无数,对男人的秉性脾胃拿捏得炉火纯青,能够在看到赵慎三之后就精准的猜测出他的脾气,对症下药把他骗的滴溜溜转,一般的男人自然构不成让她吓到魂不附体的威胁,那会是谁呢?
在赵慎三默默地猜度之间,宁菊?花好生纠结了一阵子,终于艰难的说道:“是……是朱老大,朱老大跟市里的肖书记联手,想搞一笔大买卖……他们商议趁招商引资的机会,把雷震天拉进来,以江州铭刻集团的金字招牌,一定能够换取市里的许可……”
短短几句话,赵慎三已经惊呆了!虽然他逼迫宁菊?花说,但宁菊?花一问三不知,也绝对比不上此刻开口招了带给他的震撼猛烈!
他的初衷仅仅想从宁菊?花嘴里知道朱长山是不是那个引他入笼的“猎手”,哪里想到这样一个花瓶样的女人能够深入到这个天大的骗局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