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冯琳连哭带骂满地打滚的终于挣脱了梦靥,浑身冷汗的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她依旧躺在那张床上,侧脸一看,昏暗的地灯映照下,两个警察睡的很是安稳,看来她在梦中的惊叫根本没发出声来,别说挣扎躲闪了,连身子都没有动一动。
自那天起,这种梦靥纠缠住了她,只要一睡觉就会出现,无论她在梦里如何痛骂、羞辱,肖冠佳就是定定的看着她不走。
倔强的冯琳醒来后并不害怕肖冠佳,但她却也越来越不愿意睡觉了,毕竟每天晚上面对那么一个恐怖的人,跟恐怖的画面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故而这几天下来,因为潜意识里拒绝睡眠,冯琳的精神时刻处在一种紧绷状态下,这种长时间的抗拒跟紧张,更导致她频繁的出现幻觉。
就这样,她倔强的跟自己的意识争斗,跟不存在的肖冠佳斗,还需要从能够获得的可怜信息里面判断目前的新局势,还得打点起精神跟接连不断的询问审查作斗争,委实是人间地狱般的经历,她短短几日瘦成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现在,无论如何,赵慎三答应让她离开这里了,这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甚至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折磨人的地方,到另外一件屋子里好好睡一觉了。
“赵书记,我明白,我都明白,但无论你能否做到,我都感谢你,谢谢你还有一点同情心。至于你说的我跟你们配合,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从没有抱有任何的抵触情绪,而是全心全意的配合你们的,否则,你们不明不白的扣押了我这么久,我始终没有找我的律师来,这不是我最大的诚意吗?”冯琳说道。
赵慎三笑了:“冯女士,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你的律师问题我们上次就说过了,等你的问题到达司法程序的时候,肯定会让你找的,你不找我们替你安排也行,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换句话说,你的律师不来,不是你不想让他来,而是规则不允许他来,这跟你的诚意可没有任何关系。”
“你……赵书记,你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呢?我冯琳虽然现下落难,日后未必就不能重见天日,也许咱们还会有情况逆转的那一天,你何必一点余地都不留呢?”冯琳幽幽的说道。
赵慎三不屑的一晒说道:“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你以为你还有赖以脱困的唯一靠山,就是这个原因支撑着你一直不开口对吗?其实,你的靠山虽然还没倒,却也岌岌可危了,他此刻自保尚且不暇,哪里还有余力来顾忌你?就算是他舍不下你的柔情想要救你,他也怕陷进这个深渊无法自拔,最终救你不成,白搭进来一个他呢。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吧,那个人,指望不上了。”
一开始,冯琳一直笃定的以为赵慎三提到的所谓靠山,是她的叔父姚老,这让她心里十分鄙夷,觉得赵慎三就会用这种手段危言耸听的蛊惑她,还是把她当智商低下的女人来看待了,但听着听着,她的神情变了!
赵慎三明明指出的是跟她有着男女情缘的人,不过在她的认知中,赵慎三掌握到她的情感生活,除了死了的肖冠佳,也无非就是一个朱长山罢了,难道,赵慎三以为她指望朱长山来救她吗?
“赵书记,您为什么一定要莫须有的给我臆造出来一个情人呢?我如果告诉你我没有情人,也不愿意找什么靠山救我,你会不会很失望呢?更何况,你说的那个人跟你也有着莫大的关联,你真的就不怕说来说去被方厅长当真了,追查他的话,到最后查到你头上或者你妻子头上?
唉,别这样了,没用的,真没用的,我跟朱长山无非就是早年间的主仆关系,现在大家都发展的不错,重逢了就当朋友罢了,总往男女私情上拉扯很粗俗的。”冯琳一脸无奈的说道。
赵慎三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朱长山已经不是你的情人了,要不然我刚才为何说你这只母螳螂把他跟肖冠佳都往死里咬,他也已经是你标注上弃子的一个悲情人物了,我怎么会说他是你的靠山呢?
冯琳,我说的是谁你不知道吗?你在江州为什么能够呼风唤雨?还不是因为有他,你的计划为什么会步步实现,更是因为他在帮你暗中筹划,你目前最骄傲的,不就是他还完全没暴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