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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程牧野给他发的定位,他皱着眉头一路上不断地催促司机,最后索性将人赶到了后车座自己开车。黑色的越野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往郊外奔驰而去。
赶到地方的时候,饶是顾长洲也心跳有一瞬间停滞。这是一处废弃的宅院,门口很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已然昏死过去,林辰跟司机看到这个场景都吓了一跳,想要拦住顾长洲,却被他一把推开走了进去,走廊里面蔓延着一股血腥味,这个味道让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紧,到了最后几乎是小跑进了房间。
最里面的房间大门大开着,顾长洲刚进去就看到安折愣愣地跪在地上,双手满是鲜血的压在地上的人胸膛上面,从门口到屋子里倒下了三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迹,这会儿已经看不出死活。
听到动静安折本能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门口,等到认出眼前的人,一行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急促地喘息声却将他的无助和不安传递给了顾长洲。
顾长洲大步走上前,伸出两指压在地上躺着的程牧野脖颈间,探到跳动的脉搏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吩咐林辰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看着脸色苍白的安折,无声地将人抱紧在怀里,看着不远处躺着的几个人眼神中透着狠厉。
救护车来的很快,屋子里几个受伤的人陆续被抬上了车子,等轮到程牧野的时候,安折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医护人员望着他有些为难只能寄予希望的看着站在一边的人,顾长洲眼神暗了一下,双手握住安折沾满了鲜血的手将人压进怀里,让程牧野被顺利的抬上了担架。
刚才他已经打过电话,大体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不远处林辰抱着一个小男孩从宅子里走出来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松了口气示意林辰将人带走。警察马上就要到了,这件事情只能是牧媛鱼死网破绑架顾氏高层秘书威胁,程牧野作为他的好友将他拜托前来救人,而那个小男孩只能暂时藏起来,不然会变成另外一桩难缠的事情。
救护车带着人一辆一辆出发,安折望着离开的闪烁着灯光离开的车无声地掉着眼泪,脑海里一直闪过的都是程牧野突然冲到他前面当下匕首的场景,明明被绑架之前他想的都是不管是不是因为误会分开,两个人之间都结束了。他甚至想好了说辞等这个人回来好谈清楚,不再因为一时的肉欲而错下去。可是这个人却没有丝毫犹豫地为他挡下了一刀,然后忍着痛拔出刀子捅进了袭击者的身体里才倒了下去。
安折被顾长洲紧紧地抱在怀里,手脚却依旧冰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满脑子的自责和愧疚淹没了他的理智,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要离他远去,仿佛又一次回到少年时被锁的小黑屋里面一般让他喘不过气。
突然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安折神志恢复了些许,没有焦距的眼神总算集中了下,他抬头看着顾长洲的脸,神色迷茫而又痛苦,让顾长洲不自觉地低头亲吻了下他的额头。
救护车白色的车门被拉开,顾长洲将安折抱了进去,里面躺着的是正在被紧急护理的程牧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大口的吐出鲜血喷在氧气罩中,安折被眼前的清醒下了一跳,神志却越发地清醒了一些。
“你陪程牧野去医院,这里的事情我还要处理,乖照顾好自己,能做到吗?”
顾长洲即便再不情愿也知道依照安折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在留在这里,而他却必须留下来处理收尾。与其让别人把安折带回去让他陷入心魔,倒不如安排些事情给他防止他胡思乱想,而此刻照顾半死不活的程牧野显然是一个好的选项。
“……好。”
安折心中充斥着对顾长洲的内疚,却依旧无法战胜对程牧野的担忧,最终他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笑着亲了亲他然后关上门,车子开动后他的身影越发渺小。还未来得及多想,救护车上的医生便喊他帮忙,他只能调动全副精神帮着医生去压住程牧野的身体,看着他的伤口被用大量的止血纱布暂时压住。
这件事情收尾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所有的人都被牵动了,网上曝光了程辉新任董事牧媛为了股份绑架杀害自己亲子未遂的消息,紧接着程辉股票大跌,顾氏趁机入市收购,一跃成为除程牧野外程辉最大的股东。
林辰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每天医院、公司、警察局三边来回跑,几乎累脱相,每天还得听着苏木那家伙各种抱怨程辉那边很麻烦,烦的他几乎要把人一脚从办公室踹出去。等到事情总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才松下一口气,拿着文件去医院给顾长洲查阅,也好躲过苏木没完没了的抱怨。
“哎,苹果太酸了,也不知道是谁买的铁了心不让我吃,宝贝你还是帮我剥橙子吃吧,啊……”
程牧野躺在病床上无病呻吟着,眼神瞟过不远处坐着处理事情的顾长洲翻了个白眼,将他早上买来的苹果挑剔的一无是处,然后厚着脸皮让安折喂他吃橙子。
“只有苹果,你吃不吃。”
经过近两天的相处,安折算是发现了这家伙恢复的一
', ' ')('点问题都没有就是故意在找茬,因此火气也开始上涌起来,只是看着他还是毫无血色的嘴唇,到底将火压了下去,将切成块的苹果味道了那张还在不断抱怨的最里面。
“唔、明明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哎,世风日下……”
程牧野一边抱怨着一边幽怨的看着安折,却半点没有耽误自己嘴里咔咔啃着苹果。顾长洲面无表情的在文件上签字,对这副场景见怪不怪,林辰尽量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等文件刚一签完便收了起来,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医院。
跟医院诡异的场景比起来,他宁愿去面对苏木的抱怨也不愿意在病房里面停留片刻,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他多少看出来一些,但是作为一个打工仔老板的事情他完全不会不自量力的多嘴。牧媛这么厉害的女人这会儿还不是被关在警局里面,连保释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他这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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