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迷茫,难道是被他们放了?这么好运?
沈可羽笑了一声,朝手心吹了一下,神色狡黠:就这样,被风吹一下就没了。
没了?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可羽开心地点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哦。
一群大老爷们的大腿狂抖。
见妹妹如此促狭,沈修可失笑,不过这样吓吓他们也好,至少待会让他们干活不费力:你们把这些灵米收割好。
又加上一句: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果然,他们起先还有点不情愿,但沈可羽鞭子一甩,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都是些混吃混喝的主,哪里是干农活的好手,更何况这灵米好歹受灵气长大,禾苗坚韧,要镰刀才行。
而且,村民们回家时自然是把干活的家当都带回去。
于是,这群人开始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处理灵米,不仅要收割好,还要脱穗,又有半个时辰的限制,简直是苦不堪言。
而导致他们做这些的罪魁祸首们坐在树墩上好吃好喝着地聊天,谁要是偷偷逃走,就有沈可羽隔空抽来的一鞭子。
沈可羽心满意足地吃了桂花糕,这才问他:哥,我们就在这等着?
沈修可坐的树墩还挺高的,像是回到孩童时候一样,两条小腿忍不住甩了又甩,跟变成包子脸仍是正襟危坐的祁刃截然不同。
先等着,我在想,仙宫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来这,这里必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吃下最后一口桂花糕,与其我们没有目的地到处找,不如就从最先到的地方入手,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多的线索。
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总归抓紧点比较好。嗯,最好是他口中的老祖亲自来,地位越高,知道的东西越多,这样我们就越节约时间。他看向祁刃,不用担心,祁师兄修为还在,我们三都是筑基期,对付一个金丹期应该没问题。
被突然点名的祁刃,严肃地点点头。
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收割灵米的一伙人总算在鞭子抽来之前完成任务,都快哭了。
看着一袋袋灵米摆在地上,沈修可并未多言,而是问沈可羽:有跟张恒寿一样的吗?
沈可羽的目光从他们头上飘过,他们浑身都在冒冷汗,好久才听到她说:没有。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些人既没有本事,大多时候就混在张恒寿这种人身后混吃混喝。
这倒是是个难题,现在不惹事,就怕放他走后转身回头报复村民,毕竟欺软怕硬的人比比皆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问向祁刃:你有处置的办法吗?
祁刃比剑还锐利的目光扫过:半个剑招。
沈可羽:好可怕!
沈修可忍不住扶额,他就知道问祁刃也是白问,剑修,一向都直接出剑来着。想了一会,最后好不容易想出个办法:既然他们如此瞧不起凡人,就废其修为吧。
没了修为,又得罪他们这些不知名人物,旁系很容易被放弃。
祁刃没有反对,对他来说,这样是最省事的。
于是,一道剑光闪过,那些以欺负凡人为乐的一伙人,再也没有欺压他人的资本。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沈修可干脆放出了落白和微月,落白的体型比先前大了不少,最令他惊奇的是,它的长耳朵竟然变小了。
哥,落白真是幻光兔吗?沈可羽也见过,自然发现了它的变化。
沈修可自然给它塞了个萝卜,不确定道:应该吧,毕竟爱吃萝卜来着,等回宗门问问慕容师姐好了。
微月一出来,沈可羽的眼睛变得更大,什么时候哥哥身边又有了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她注意到微月眼角绿色的纹路,就知道它是哥哥的仆从无疑。
在不知不觉中,哥哥好像变强大了,现在他俩都是筑基期,似乎以前说的保护他也是空话。
沈修可没注意到妹妹微微的失落,他朝微月点点头:你把这些树恢复好,然后把灵米按照村子人家分好,让落白放在每家门口吧。
这些灵米对他们无用,也不可能送去塔川城,还是给村民更好。至于落白,它长大了,还是干点活比较好,总比整天吃吃喝喝的强。
我也来帮忙。扶右见没自己什么事,于是毛遂自荐。
微月的速度很快,她本是魂体,但因某种机缘与槐树树灵融为一体,魂体愈发强大,认主后便有了行动自如的能力。可惜的是,她还是记不起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灵米一袋袋消失,随后出现在村子人家门口。按照沈修可的指示,落白故意发出了声响,不少人开门探头出来看。
听福家也是如此。
小福,什么人来了?沙哑的女声响起,每说一句话仿佛都要多费一分力气。
听福打开门,没看到人,却看到门口放着一大袋灵米,他只迟疑了一会,就飞快地搬进家里。
阿娘,是,是仙人给我们的!在小听福眼里,沈修可是仙童,也就是仙人。
他阿娘挣扎着起身,双手合十:感谢上天,终于有仙人来救我们了。
阿娘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仙人是个小孩,但听福觉得,若是世上真有仙人,那定是如那人一般,对待众人不是单纯的怜悯和施舍,而是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对,就是仙人!听福斩钉截铁地说道,东景大陆一直都有仙人传说,说不定那人真会成为仙人。
形容枯槁的脸上绽放出光彩,其实阿娘这些天神志都有些不清,但或许是灵米粥起了效,她的声音虔诚而又坚定:小福,去找村口黄木匠雕刻个仙人雕像吧,我要日日上香朝拜,让仙人保佑你阿爹和阿姐来世去个好人家,不再受苦。
原来,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清楚,受不了如此痛苦才缠绵病榻。
听福重重地点头:嗯!随后,他抹了一把泪,出门了。
......
沈修可还不知道自己的雕像日后会被人朝拜,现今,他们终于等待了张家来人。
来人是张恒寿的三位堂伯,均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他们本来是不以为意的,毕竟张恒寿这小子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发传讯给他们是经常有的,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在意。
毕竟在塔川城范围内,张家声明在外,一般无人招惹,而张恒寿对这里的大人物也清楚,定然不会招惹找死。
可是,就在一个时辰不到之前,张恒寿的命灯竟然灭了。张家每个人出生时都会点燃命灯,所有人的命灯都放在一起,有专门的人看守,一旦出现问题立即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