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或是漫不经心的意思,她似笑非笑起来,看起来像是满腔算计正准备施展,会让人有种自己正在被她下套的感觉。
顾离亭不为所动,视线在正在努力给她脖颈染色的伤口处顿了下,很快移开,望向对面的石壁。
安深蓝抬起手肘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暂时合作吧,虽然我还是想弄死你,但我会尽量克制,怎么样?”
他并未答话,只是目光已转移到她身上不动,似是在思考和她合作到底值不值。
她接着道,“只在这崖下的这段时间而已,上去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顾离亭并不吃惊,毕竟她现在处于弱势,彼此对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合作是最合适的办法。
他点头道,“好。”
说话的时候视线略微下移,不知道第多少次停在她脖颈上。
他突然发觉,他完全没必要提防她,受伤的安深蓝对他毫无威胁xing可言,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在合作生存之前,她自己就能因失血过多把自己作死。
他打算递方手帕过去让她处理下,拿出来却发现手帕已经被荆棘剌成了碎布条,但同样的布料,他身上的衣服连脱丝都没有。
顾离亭显然是习以为常,把布条扔进火堆,薄而易燃的布料一触到火苗就压灭了大半。
火势瞬间减小,微弱的光摇曳着,像是随时会灭掉。
安深蓝忍不住笑出来,撑着身子换了个姿势,拔剑削了片衣角下来,缠在自己脖颈上,动作熟练,业务精通。
顾离亭神色有些愣:“……”
她边从容不迫地做着手中的动作,边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这么看我?”
“没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参差不齐的衣摆,再看了眼她包扎用的布条,看在伤口来历的份上忍了下来。
安深蓝费力地给自己缠着,“我以为你不会同意合作。”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以为你这种名门正派是不会做出和魔教合作同流合污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