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贺楼生只好寻来几块黑布,手忙脚乱地布置现场,将石墙上的灵牌全然遮挡,以及最中间那块,刻有自己名字的灵牌。
他原以为,苗六溪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但这姑娘实在厉害,晕着晕着居然还睡着了。
直到贺楼生都已经再次恢复人身,苗六溪才渐渐苏醒。
苗六溪醒来之后,发现趴在身旁的贺楼生。
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踹下床。
贺楼生睡眼惺忪地睁开,见她气愤地看着自己,也不多加解释。
“才醒啊,几点了?”
苗六溪:傻缺,大晚上装鬼吓我,管你几点。
她生气得很,现在根本不想跟贺楼生多说一句话。
她立马下床,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被点上了烛光。
苗六溪也只是简单扫了一遍,随后跑去门边。
不想跟这个笨蛋待在一起!
她开门。
开不了?
她慌了。
门怎么回事?!
苗六溪转身回去准备问问情况,发现贺楼生正好也走过来了。
贺楼生:“门被锁了。”
“那赶紧叫胥巳来开啊!”
她慌得一批。
但那贺楼生怎么回事?怎么还坐下来了?还喝茶?喝你个锤子?
苗六溪:“你打电话给胥巳啊,快!”
贺楼生无奈地揉了揉眼皮,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
苗六溪拿起手机,找到胥巳的号码拨通过去。
“嘟——”
对方接了。
苗六溪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电话那头就莫名激动了起来。
胥巳:“舅舅!怎么样?得逞了吗?需要什么用品告诉我,我马上给您送过来!”
苗六溪:……
贺楼生:……
她呵了。
整片石墙上的灵牌都听见她呵了。
乃至整个往生室里的每粒尘埃都听见她呵了。
他完了。
“贺楼生!!!”
苗六溪恨不得手里变出三把飞刀,刀刀直戳贺楼生心口。
想不到啊想不到,清汤寡水的骷族君主竟是这种口味,装鬼吓晕良家少女,然后把她带到梆硬的床上准备上下其手,好你个贺楼生,正规渠道你不走,偏要背后下黑手。
苗六溪对他一路追打,贺楼生也躲得十分矫健,两个人就这样围着被黑布遮挡的灵牌,开始你追我跑。
“有本事别跑,跟我解释清楚。”
“这个不好解释,但门不是我锁的。”
“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贺楼生,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色狼!”
“不,事情很简单,但情况很复杂,你只要不来,一切都不会发生对吗。”
“……”
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可是自己决定过来的啊。
苗六溪陷入了沉思。
不对,但门也确实是锁了。
贺楼生和他外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苗六溪继续追他,但对方身手矫健实在追不动,她索性一把扯了旁边的黑布,无论如何先搞他两下再说。
贺楼生一见黑布被掀,大惊不妙,眼见着自己的灵牌马上就要现身,他连忙停下脚步,反向朝苗六溪的方向跑。
苗六溪发现对方风向突然变了,也立即停了下来,诧异中带着紧张,紧张着带着恍惚,恍惚中带着茫然,啊,怎么办,她好像茫茫然然地被贺楼生用黑布盖住了脑袋,然后那人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地把她扛到了石床上。
她在黑布中挣扎,在黑布中咆哮,在黑布中与他撕扯扭打,并且展开芬芳之口:
“贺楼生我淦你!你是个禽兽知道吗!”
当然,贺楼生肯定顾不上这么多,他只会一边挨打一边帮着掀开黑布。
但这就是好人?不,他是禽兽,他为了让苗六溪安静下来,不惜显露原型,抓住人家的两只手腕固定到头顶上方,然后火急火燎阴气森森地盯着对方。
他眼神凝滞,仿佛风中饿狼。
作者有话说:
注:“先手要攻,后手要守,以攻为守,以守待攻。攻守转换,慎思变化,先行争夺,地破天惊。守取外势,攻聚内力,八卦易守,成角易攻。”出自《那氏五子兵法》。
第49章
苗六溪被他盯得半个字也蹦不出来,心跳倒是越来越快。
再加上刚才头被闷在里面,本来就已经够热了,又突然被这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给她燎得火辣辣的。
“骂我干嘛,又没欺负你。”
“那你蒙我头做什么?”
“跑不动了,歇歇。”
“说你是禽兽没错吧。”
“对,没错,”贺楼生点头赞同,并缓缓朝她靠近,“怎么样吧。”
“……”
苗六溪偏离视线,根本无法正视那双眼。
这个场面太过熟悉,差点没窒息过去。
苗六溪:“松开,有事好、好商量。”
贺楼生也不怕她变卦,当即就放开她的手。
苗六溪立马变脸,伸手就要往他脸上打。
“啪~”
这大概是一个耳光。
贺楼生:“?”
苗六溪:“?”
苗六溪刚才本来是打算狠狠扇他一耳光的,却不料力度没掌握好,加上此时胆量被明显压制,竟是将“狠狠扇”浓缩成了“狠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