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面带笑容, 伸手摸了摸沈小鱼软乎乎的背。后者吃得太饱了,温热柔软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打了个小小的嗝。
乖儿子。原本沈千帆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沈小鱼这家伙难得这么有良心, 他兴高采烈地接受了。拿起沈小鱼的奶嘴喝了一口。
楚行洲端着醒酒茶回来的时候, 就看到一大一小两只漂亮的白猫咪趴在他的床上。
床上的被褥弄得乱糟糟的,小的那只幼崽四脚朝天睡得正香,大的那只猫咪还维持着人形,不过身上穿着的小猫睡衣, 还有柔软垂下的那条尾巴都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一只猫。
沈千帆正抱着沈小鱼的奶瓶认真地喝奶。他看上去不太清醒,眼尾通红,眼睛看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纤长乌黑的眼睫都被这水汽沾湿了。
他醉了。不是因为奶,是因为晚上的喝了酒。
楚行洲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垂眸看着他的小猫。
原本他看沈千帆好像要醉不醉的,就去给他端来了醒酒茶。但是现在看着面前醉醺醺的小猫,他改主意了。
这么可爱的样子,不如再多看一会儿?
男人坐到了床边,把小猫抱到了他腿上,伸手接过了沈千帆手里的奶瓶。
怎么,饿了吗?在沈千帆听来,他的语气是很温柔的,就像是猫妈妈哄她的幼崽一样。但如果他神志更清明一些,就会发现楚行洲看他的眼神没有那么简单,分明是带着点逗弄的。
但是沈千帆喝醉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喝奶,他好像变回了当年那只追着妈妈要吃奶的小猫,根本也不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一头栽进了他怀里,在对方拱来拱去。
小猫想喝奶。
楚行洲被他猛地扑倒在了床上,眼看着小猫伸手乱抓一通,把他的衬衣掀了起来。他眼角含笑地抓住了沈千帆纤瘦的手腕,指尖在柔嫩光滑的手腕上摩挲了几下,明明没有碰他的关键部位,却说不清的缠绵。
沈千帆面前的可不是猫妈妈,脸颊和嘴唇触碰到的也不会是猫咪柔软的肚皮,而是男人结实的腹肌。
小猫浑然不觉,仿佛完全沉醉在了猫妈妈的怀里,靠着一点口舌之欲来寻找安全感。
但面前的男人不是他的猫妈妈,不管小猫咪如何焦急地吮吸,都没办法缓解饥渴。
楚行洲仰头看着天花板,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伸手用虎口卡住他的下颌,将沈千帆的脸托了起来。
少年抬起脸,唇上还是湿漉漉的,漂亮的眼瞳里纯净又纯净,带着一点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他看起来就像一张纯白的纸,让人忍不住想在这上面涂满自己的痕迹。
你确定要这样吗?楚行洲干笑了两声,抿了一下唇,仿佛他也觉得有点渴了。
狐狸精是没有廉耻心的,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小猫。他自己一点也不要紧,就是怕沈千帆明天醒来想起这事会想不开。
不过暂时,懵懂的沈千帆忘记了什么叫羞耻心。
羞耻是什么?他只是一只小猫。
我喂你吧。楚行洲捡起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到了一边的奶瓶,里面的奶还剩小半瓶,但是有点凉掉了。
本来他应该起来重新用热水泡一瓶,但是现在他看着坐在自己肚子上的小猫,不太愿意在这时候抽身离开,就用手掌心在瓶身贴了一下。
再拿开的时候,奶瓶已经变得温热了。
他拨开了少年脸上的几缕碎发,似乎对他有着用不尽的耐心和温柔。
男人眼角染上了笑意,把那奶瓶递到少年的面前,温声哄道:小九,乖。
......
虽然楚行洲已经早有预感,但是第二天起床后,沈千帆闹别扭的时间比他想象得还要长一些。
楚行洲站在洗手间门外,靠着墙等他。
这只小猫自从一大早在自己怀里醒来,红着脸跳下床以后,已经躲进了洗手间里半个小时都没出来。眼看着上班要迟到了,他忍不住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千帆?
没人回应,但是洗手间的门也没锁。看起来沈千帆不是真的跟他生气。
楚行洲顺着他给的这台阶下了,推门进去,正看见沈千帆站在镜子面前。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生气了?
沈千帆摇了摇头,沉默不语,用一双湿漉漉的小猫眼睛从镜子里看他。
今天早上一叫醒来,想起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沈千帆真想直接夺门而出,以第一宇宙速度离开地球。
他竟然把那只坏狐狸当成了他的妈妈。还缠着人家要奶喝。
关键那坏狐狸还真随他的便,把他当成小猫崽子似的抱在怀里哄,拿小猫幼崽专属奶瓶给他喂奶。
当时沈千帆在他怀里喝得有多高兴,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崩溃,脸颊上的温度快要把他整个人烫熟了。
沈千帆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前额和鬓角的碎发都还是湿漉漉的。看着他这副湿润又可怜的模样,楚行洲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是小猫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候的场景。
他笑了下,从架子上抽过毛巾,递到他面前。沈千帆接过去擦了脸,脸上的温度这才降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小九?沈千帆小声问。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久没有用过了,当时他还是一只在猫妈妈怀里嗷嗷待哺的小奶猫。就连烛阴和Andes都不会这么叫他,楚行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要不是坏狐狸用这个名字叫他,自己怎么会把他当成猫妈妈!
楚行洲只说:因为你说梦话了。
沈千帆困惑地眨了眨眼。有吗,他真的会说梦话吗?
但是楚行洲的语气十分肯定,理直气壮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反而让沈千帆有点没底气了。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
不知道人类社会是怎么样的,但是对他们小妖怪而言,小名这种东西是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叫的,如果被陌生人叫了无异于当众调戏。他和楚行洲现在确实是亲近得不能再亲近了,他叫了就叫了吧。
沈千帆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没脸见人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干傻事。
我没觉得是傻事。楚行洲假装无辜地耸了耸肩,在少年的颈侧亲了一口,好了,被人占了便宜的又不是你,我都不羞,你羞什么。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大不了我让你喂回来。
什么喂回来啊
沈千帆耳根涨得通红,想反驳但是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愤愤地想,他大哥说得对,狐狸精就是坏东西。
......
午饭时间,白姐端着餐盘找位置坐。
自打沈千帆不跟她同一个办公室以后,白姐少了饭友,愿意来餐厅好好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大部分时间,她都坐在工位上啃点萝卜干当零食。
今天白姐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到餐厅吃一顿饭,不赶巧,餐厅里人流爆满不说,打饭大爷的手也抖得厉害。这大爷手抖得极妙,似乎是看人下菜的,以前给沈千帆打的肉丸缺斤少两,现在给白姐打的萝卜炖肉里面没有萝卜全是肉。
白姐端着一餐盘的肉,找不到位置坐。
她绕着偌大的员工餐厅走了整整两大圈,还是没找到位置坐下来。不过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白姐竖着兔耳朵,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在餐厅了转了两圈,她的兔耳朵听到了不少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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