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下人听见“太子”二字纷纷吓得跪地,生怕得罪贵人。
“凤小姐无须多礼,当孤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即可,此行来锦官乃微服私访,所以在这锦官没有大燕太子,只有禾公子。”李涛不疾不徐坐下,他伸手说道:“凤小姐请座,你们也别跪着退下罢。”
凤别云嘴角轻抽,若是真有心要“微服”方才就不会在下人面前自爆身分,人多口杂,即便自己下了封口令太子来凤府的消息最终还是会传出去,到时锦官人人皆知当朝太子曾来凤府,所为何事却不得而知,若是正常生意还好说,但因为太子在自爆身分后就将下人喊出去,剩下的全靠旁人臆测,届时很快就会有许多“谣言”。
李玄贞为凤别云拉开椅子眼角轻撇李涛,凤别云喊住了正要离去的下人:“你们且留下这人多好伺候,民女可是不敢怠慢太子。”
李涛挑起眉头:“伺候的,凤小姐身后不就有一个了?”
凤别云回头看了一眼李玄贞:“他?”
“凤小姐这侍卫想必来头不小。”李涛嘴上说微服私访无须多礼,却在暗中抱怨侍卫未行跪拜之礼。
“太子果然慧眼识人猜对了一半,他确实来头不小,但可不是什么侍卫,是我未婚夫婿李玄贞。”凤别云起身揽住李玄贞的胳膊:“说来有些巧,他跟太子有那么些沾亲带故,亲戚间行跪拜之礼多么生分?”
李涛愣了下随即大笑,起身拱手向李玄贞客套问候:“原来是表弟,初次见面,改日约个地方促膝长谈。”
李玄贞面无表情,虽然嘴上说不想復仇但想必他骨子里还是恨透皇家那套“弱肉强食”,他的生母芙蓉夫人就是在那阴暗后院孤独死去,失去母亲年幼的李玄贞日子更加悽惨,在奢华的摄政王府默默挨着兄弟及奴僕欺凌,想他刚来时骨瘦如柴非常狼狈,如今倒是被她养成“气宇轩昂”有几分主角的模样。
原着中李玄贞来到凤府后亲眼见识何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至此他下定决心改变这病态的社会,历经千辛万苦李玄贞终是报了心头之恨也成功统一中原开创太平盛世。
凤别云担心李玄贞年轻气盛得罪这短命太子,正当她想打圆场时李玄贞却先一步拱手回敬:“太子言重,玄贞出生低微在摄政王府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幸得小姐老爷赏识才有今日,所以玄贞担不起太子这声『表弟』。”
到底还是凤别云担心多馀,李玄贞何许人,他可是万古一帝的男主角,若认真论起心机怕是不及他一分。
凤别云出声询问:“敢问太子今日前来凤家可是为了那戏子?”
李涛不再纠结于李玄贞的问题,他轻点头将钱庄信物推到桌前:“那是,孤今日是来取钱,看来是孤来的时机不对。”
凤别云尴尬赔笑:“那日不知晓您是太子,否则民女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与太子相争那戏子。”
才怪,凤别云可是要完成任务,如果早知道李涛是太子她就不会选择明争,很显然月临花是冲着她与李玄贞来的,否则怎会月临花那么刚好扮作虞姬被梨园戏班主放上台拍卖。
既然李涛上门不为谈公事只为取钱,那么就好处理,写好叁百两黄金及七百两黄金证书盖上家主印鑑后一併交与李涛:“剩下的七百两就当民女赠与太子讨个吉利。”
李涛笑着拒绝将证书放于桌面:“本就价高者得,孤的肚量没凤小姐想得那么小,并不会因为竞价小事而惦记凤家,况且孤不能收贿,若凤家想赠这七百两直接进贡给父皇便好。”
凤别云眯起眼将两分证书推至李涛面前,纤细的玉手轻敲“七百两”她神秘兮兮说道:“这可不是凤家的财产,是『凤别云』的私库,所以太子莫要担心『收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