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禁声等着凤呈祥发话,凤呈祥一个眼神,阿福便晓得他的意思,净空屋内下人。
凤呈祥一拍扶手,挤着鱼尾纹冲着李涛笑了,随后起身弯腰行了个大礼,起身时像是京剧变脸似得换了张冷血的嘴脸:“阿福送客。”
李涛顿时坐不住,差点跌在地上,面具破碎他慌张起身问道:“为什么?”
“禀太子,我前半辈子正是过着『富贵险中求』的日子,如今拥有足够的财富,太子的提议固然心动,然而年事已高实在有心无力。”
小段从怀中那出一块金色令牌,跪在凤呈祥面前:“凤家主,在下知晓您担心所为何事,这是先皇留下的金武卫令牌,在下名为吕段,祖父为侍奉先皇的吕将军。”
凤呈祥接过金令牌姆指摩娑着上头纹路,但凡是大燕人皆知先皇在世时的英勇事蹟,在大燕统一之前各地军阀割据互相争夺土地,直到先皇继位重整国土,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现下摄政王篡位,想必各地蛰伏的叛乱势力纷纷涌出,倘若国家缺乏了一位“正统”的继承人,就会有许多人有争夺皇位的野心。
但那又如何?
他们凤家不过是一届商贾,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不过是换个交易人罢了,再者他与摄政王有姻亲关係存在,纵使摄政王要杀,也不是先杀他们。
若是再年轻个十岁,指不定他就带着满腔热血答应,若说前半生的愿望是壮大凤家那么他做到了,他现在并无大志,只想看着他与云夫人的女儿健康成人,凤呈祥叹了口气将令牌还了回去:“太子殿下,天命靡常,请节哀。”
“等等!”突兀地打断声响起,众人看向凤别云,李玄贞不安地抓住她,凤别云回握他的手微微摇头以示安抚。
看似一切跳出原着发展,但其实皆在朝着原着靠拢,说不定太子曾来凤家求助过,只是书上没有细写,摄政王生性多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太子曾来过凤家”便是令摄政王起疑心的种子。
“爹爹你可忘了,天命靡常下句接的可是『唯德是辅』,你我皆知摄政王并非仁德之人,要想摄政王刚上任定是民不聊生,第一个杀的便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商人,美名其曰充盈国库,百姓只管有没有饭吃,哪管那些银子是我们辛苦挣来的,所以依我来看应当团结锦官城众人,紧握太子这张保命牌,只要太子还活着一天,摄政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也不能拿我们来开刀。”
“太子殿下容我考虑一下。”凤呈祥捏着眼窝陷入沉思,女儿的话不无可能:“阿福送太子下去歇息。”
李涛见有转机神色大喜,他作揖说道:“多谢凤家主。”
人走后,凤别云凑近凤呈祥身边:“爹我方才想了一计想说与你听。”
凤呈祥抹着脸满头苦恼,并不答话,凤别云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我们虽然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我们可以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赌摄政王没有隻手遮天的能力,再者他生性残忍不得人心,只要我们耗着,京城便会不攻自破。”
凤呈祥又是叹气:“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倘若你真想来『挟天子令诸侯』,那也得有足够的能力,术业有专攻,我们只是商人,不精通战场上权谋算计,将太子交出去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法,有李玄贞在想来摄政王也不会多做为难。”
凤别云反驳道:“不行,一个连儿子都卖的人,还有什么诚信可言,如果我们向他妥协,我们将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予取予求,没有利用价值时便一脚踢开,爹爹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要留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