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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早就说好要让田壮找时间回家看一下家人的,可最近接连发生这些事,他人也受了伤,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再不回去就要耽搁了。田壮最近闲下来又跟沈怀书提起这茬,正好他身子恢复的还行,沈怀书跟母亲说了一下,顺利的准了他回家探亲的假。
早上下人刚醒的时候田壮收拾好准备要走了,沈怀书草草洗漱套了披风出来,又给他拿了一堆的东西。
小孩子用的毛笔,三字经,镇上才能买到的木头玩具,还有给田壮父母买的布鞋,一大块做衣服的好布料,够吃好一阵的米面油。
田壮看着沈怀书一边说一边给他往包袱里塞,直到包袱都系不上了,东西都还没送完。他本想推拒,但是沈怀书坚持,最后他不得已挑了个扁担,塞满了整整两筐,挑着晃晃悠悠的出了沈家大门。
沈怀书跟一步三回头的田壮挥手,直到他转个弯看不到人了,觉得怅然若失,明明也就回去几天,距离也不是很远,可眼前不见人,他好像立马就开始想念了。
阿姐一家住了有段时间了,马上也要启程回宣城赶着过年,沈怀书现在没有了再回去睡的心思,去寻了早起准备行李的沈念慈,姐弟俩聊起家常,他才能暂时忘记田壮探亲这事。
田壮要回家了,他心里高兴,脚程就跟着加快。挑着沉甸甸的扁担走得急,不到晌午就到了自家屋前。
一进院里,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现在眼前,田壮一时激动,话都没能立马说出来。爹身体已经大好了在院里收拾柴火,时不时的起身捶捶腰,娘正在灶间烧火,白烟往外飘带来咸菜窝头的饭香味,还有弟弟妹妹正在屋里窗户边那里玩什么游戏,叽叽喳喳的声音异常亲切。
还是娘先看到田壮,她开心的直跺脚,一边喊一边冲到田壮面前,这一声,所有人都上来把他围在最里面,娘前后左右的看问他是不是瘦了,爹背着手只是笑,调皮的弟弟妹妹却已经开始翻他身后筐里的东西。
他被家人拥着回了屋,一边说明这次为什么能回来,一边把沈怀书带给他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把吃的穿的用的摆满了炕沿。
看田壮三句话不离沈怀书,那开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娘知道他现在过得挺好,这才放下心来。她出门去取了挂在屋檐下的腊肉切了一大块,准备再添个新菜,爹也已经把他那屋的灶火点上,想先给他把炕烧热。田壮陪弟弟妹妹玩了一会,好不容易脱身,立马就去院里接着干爹没干完的活。
等菜上了桌,田壮才擦擦汗洗手吃饭,一家人围坐一起有说有笑,午饭吃了整整一个时辰。收拾完碗筷,日头开始西斜,田壮闲不下来,扛上锄头又去前面菜地挖地窖,想在自己走之前把家里过冬的菜都先储存好。
上午在路上,下午又回家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好不容易哄睡了弟弟妹妹,田壮以为自己会很困,可是一闲下来,他想的却都是沈怀书。这些日子他们每天都睡在一起,他晚上一伸手都是要揽住沈怀书的姿势,此时那空出来的怀抱里没有人,他一点都不习惯了。
尹望明天要走了,今晚缠着要跟沈怀书睡,他其实求之不得,想着有个好动的小孩子消磨一下他的精力,他说不定能好睡一点。
事情跟他想的差不离,前半夜尹望又是缠着他讲故事又是要跟他玩游戏,沈怀书被他折腾得厉害,尹望睡过去之后,他也马上打哈欠,可是后半夜尹望开始抢他的被子,沈怀书后来被冻起来,这一下便再睡不着了。
丫头添完火出去了,沈怀的身体渐渐暖起来,可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他还是更希望睡在田壮的怀抱里,那里的火是田壮为他点的,那里一直都是暖的。
第二天,沈念慈一家人走的时候尤其热闹,沈夫人拉着沈念慈不让走,尹望牵着沈怀书不想走,大冬天的在门口站了两刻钟才把他们送上马车。临走了,尹望突然又想起来田壮,在马车里被沈念慈抱着不住往外张望,眼看见不到人又要哭鼻子了,沈怀书说会让田壮给他写信才好不容易哄着他走了。
田壮想沈怀书想得厉害,这几天干起活来不知疲倦,为的就是能快点干完活回去见他。
午饭时间,他为了多省出点时间干活,在山上就地烧了几块红薯填肚子,正吃得起劲的时候,好像听到爹在喊他,田壮坐着伸长脖子张望,直到看到山脚处爹冒了头,才站起来循着声音的来处去看。
确实是父亲,身后还跟着笨拙爬山的沈怀书。他一时僵在那里,看沈怀书提着长衫差点摔倒才扔了红薯去扶他,可他手上沾了山草灰,又怕把沈怀书的衣服给弄脏了,只跑到他跟前伸出了自己手臂。
沈怀书一搭上田壮的手,两个人就只顾着互相看,话也不说,路也不走,就站在半山腰上吹冷风。
田壮的爹看这情景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先是给沈怀书作了个揖,然后转过头来嘱咐田壮。
“你看好沈少爷,没什么事早点带着沈少爷回家。”
“知道了,爹。”
看着爹背着手走远了,田壮四周环顾了一下,三两下在裤腿上擦干净手,
', ' ')('抱起沈怀书几步就到了他方才坐着休息的斜坡上,他给沈怀书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先给他用衣袖擦干净了,然后拿出自己揣怀里的手巾给他垫上,都弄好了,才扶着沈怀书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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