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整理屋子,却被他拽回来。
祁月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只说:“……操我,也只是你顺手的,对吧?”
那声线很沙哑。头顶一盏暖灯下,他碎发盖住了眉眼,阴影很深邃。
小树苗心想:这怎么也被你知道了?难道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可面上,她继续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祁月苦笑:“是我误会?”
他把她压在门板上:“你明明答应过我,你不会走的。”
小树苗:“我……”
“但天一亮,你就后悔了。”他深深看着她,眼底似有一片潮湿的朦胧。
小树苗哑口无言。
哎呀,怪只怪她实在心太软,做事太讲究,走就走了,还留个什么纸条。
她要是再多有点经验,往后就该直接一走了之,不打招呼。这种不留一句话的消失最带有揣测的空间,回头可以说自己梦游了,梦着梦着就出门了;可以说自己去楼下买早饭了,走着走着就被人贩子拐进了大山好几年。
再科幻一点,还可以说自己被外星人掳走了,做了实验标本,过了这么多年才逃出来重新来见他。
反正,只要没有用书面的形式承认自己打的是一夜情炮,那她就是没打!就是可以坚决抵赖!
可是……她实在经验太匮乏,做事不够老辣。这不,现在,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被人压在门板上的两难境地中,浑身上下都被贴上了“渣女”的标签。
她知道自己是渣女啊。可是一个优秀的渣女,怎么能承认自己渣呢。优秀的渣女就该在任何时候都能完美洗脱自己渣女的头衔。
现在,考验自己业务能力的时候来了。
小树苗抬头,深吸一口气,用表情控制完美地掌控了自己脸上的每一寸肌肉走向。
她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神情,非常地忧伤,深沉,沉重。这种沉重中透着一种两难,两难中透着一种坚定,坚定中透着一丝朦胧的爱意……在用这种很复杂的眼神,回望月亮哥哥片刻之后,小树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