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和柏知一起上课,准确来说,是我在上课,柏知当我的陪练。”南齐想到他刚开始接触演戏,怎么也消除不掉那份镜头怼过来的尴尬感,让柏知和他一起上课的经历。
演技课上,南齐总觉得别扭,在老师的引导之下,自己要和个神经病一样,或崩溃或欣喜,要不然,就是说难过就要难过,入戏要快,他最开始没法这么从容的表现自己,有的时候会笑场,有的时候演着演着就演不下去了。
宋导听到这里,也点点头表示理解,很多演员刚开始入行的时候,都有这个问题,演戏没有大众所想象的简单,随便抓个人到礼堂演讲都需要勇气,更别说在一堆工作人员之中,或深情或悲伤的表达自己。
把自己代入不进去,就很像是神经病。
“但是柏知不一样,她一直觉得演戏,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当时柏知也就小不点一个,瞄上了隔壁教室老师送她的瑜伽球,拍着拍着就咻咻咻跑去追球,可一旦被老师喊过来,把戏说明白,柏知就很专注的去表达,什么也不想,她就是戏里的人。
这个角色,为什么会哭?因为她的家人都被战火波及,什么都没有了,世间仅留角色一人伶仃;这个角色,为什么会笑?因为他数十年谋划付出,终于不负有心人,得到了回报。
演戏,是需要把冲突的浓烈表达出来,柏知很喜欢这种情绪的集中,一旦沉浸进去,就竭尽所能的去饰演。
“后来我出国,有的时候看到一些顶尖的演员,觉得自己和他们差距太大,遥不可及。但是,有一点,他们身上都和柏知一样,有着那种纯粹劲儿,可以说是敬业,也可以说是专注,让我看到,走向他们那个高度的一条路。”南齐不是没有摔倒过,低落到想要放弃的时候,柏知就和个小太阳一样,不知愁的在发光。
这种正面的温暖很容易带动其他人,南齐也是受益者,再坚持再努力一些,他慢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南齐这种大写的柏吹,很快指着画面给宋导嘚瑟,你看,同样是表情扭曲,柏知就是好看款的表情包,厉不厉害~
话题很快就跑偏,宋导头痛的捂住脸,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和南齐两个人偷偷摸摸在角落里面,夸柏知啊!
比起增肌,柏知的暴瘦还是比较快的,要想短时间内减掉体重,少吃以及伤身体是没法避免的,只能在医生的指导下,控制这个伤害的程度。
最开始,宋导他们也讨论过,能不能用化妆的技术,把这种苍白和虚弱感描绘出来,但柏知试拍了一下,怎么都觉得自己透着一股活力健康劲儿,自己都看不过去,必须要减重。
没有什么,再比断食更减重了,柏知也是接受轻度的、暂时性的身体伤害,但南齐还会皱着眉按时按点的带着柏知去体检,只要医生说跌破健康水平线,立刻停止减重。
柏知的身体条件比预计的要好,不到三个月内增肌再减重,检查完身体也没有造成什么隐患,宋导也不敢为了拍摄真的把柏知折腾出什么胃病来,看到医生点头才继续拍摄。
之前增肌的时候,柏知是吃的东西实在太单一,味道很淡,想吃其他东西的饿,减重的时候,则是基本上没什么吃的,还要细嚼慢咽多餐,让柏知饿的网购了一批优质小铁勺,晚上洗干净晾好,咔擦咔擦的啃。
食物,会对减重不利,但是,金属,又不含脂肪和碳水化合物,总能解解馋。
宋导之前说,自己需要意气风发的活力少年,和死气沉沉的病痨鬼,让柏知错误的认为,主角后期的形象卖相颇差,毕竟,病痨鬼哪有好看的。
但是,等她被化妆师带走,用比以前更长时间上妆,柏知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这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
病痨鬼,用美化的说法,还可以叫做,病娇。
苍白到没有血色,透出瓷质感的皮肤,眉眼被特意修饰过,柏知还被摁住画了眼线,唇色是化妆师拿不同口红特意调出来的,介于浓红色和粉白之间,有点过于浓烈,放在整体苍白的脸上又很和谐的颜色。
甚至,化妆师还找来一瓶黑色指甲油,准备到了后期,给柏知涂上。
“为什么还要涂这个?”凌娅和陶岸陶汀最多就涂个护甲油,柏知第一次看到化妆师,从装满指甲油的柜子里,拿出纯黑色小瓶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后半期呆错了剧组。
“后期的妆容,会更抑郁和深沉。”而且,被毒瘾折磨的人,指尖会有消散不掉的暗紫色血点,主角后半期就符合这个设定,再加上有个小剧情需要,化妆师就拿出了一瓶黑色的指甲油。
在妆容方面,化妆师是专业的,柏知烂泥坑里都能随便滚的人,被拎着化个妆换个像浴袍一样的戏服,也没有什么的。
宋导对柏知的新形象很满意,《罪灭》的剧情之中,毒品一直都是充满诱惑的,让人迷失的,主角被多种过量毒品改造身体,被毒瘾折磨的同时,反而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种新的毒品,自然也要充满着这种绝望和诡异的美感。
手腕和锁骨露出清晰的弧度,苍白精致的皮肤,鸦黑色的中长发,还有身上一旦碰触,很难消散的青痕,柏知拿绷带缠住一半的手臂,转身出来的时候,听到不少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要开饭了吗?
宋导对柏知的可塑性特别的满意,还特意拍了好几处柏知的特写,越是有美感的存在,最后的毁灭,越让人印象深刻,柏知现在的形象,就是阴郁和绝望之中,组合而成的诡异美感,但这种浓烈的对比,却意外的惹人注意,总是移不开眼神。
主角的身体被毒品改造之后,重伤也很快恢复,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在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血液能让花草枯萎,主角就只能惊慌失措的躲在离家不远,能看到母亲却又不被发现的地方。
没有进食,也没有饮水,主角抱着自我折磨的心态,静静的藏在阴暗的角落,可是,他现在的身体,有着植物般顽强的生命力,直到他被母亲发现,带回了家。
拆掉绷带,换上以前的衣服,周围的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之前,主角和母亲好像又过上了之前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是,主角发现,自己身边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天一换,连吃的饭菜,都是每餐都会改变。
因为,任何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东西,都会让他上瘾。
在主角自己还没有发现这个异常之前,他的母亲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主角之前很喜欢吃菠萝,但现在如果多吃一口,就会立刻陷入毒瘾复发,浑身抽搐,失去意识,主角既变成了移动的毒品源也变成饱受折磨的受害者。
所以,等发现这件事情之后,主角会让他上瘾的东西慢慢离开,最后他只能呆在一个空白的房间里,连和母亲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他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母亲该有多么伤心,但是,主角知道,自己不能随意靠近别人,和他近距离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染上毒瘾,他不能害了母亲。
本以为,此生就要见不得光,像阴影一样苟延残喘,但是,转机很快出现。
在主角母亲的行踪被毒贩们发现,想要报复的时候,主角发现了对方,在和对方打斗的过程之中,意外让自己的血液沾到了对方的伤口上。
毒贩们行动受阻,带伤离开,回去之后无一例外犯起了毒瘾,甚至直接跳过了轻度症状,变成中后期的毒瘾状态。
说来讽刺,这些从事生产、运输、销售,甚至引诱他人吸毒的家伙,反毒意识都很强,平时会很小心的避开毒品,哪怕有必要接触也会控制住量,免得深陷泥潭,偶尔有几个被毒品毁掉的人,也是个别现象,很快会从队伍里被淘汰出去。
所以,这几个人突如其来的异常,很快就引起头目的注意,他们抽取了血液分析,发现了这种新型毒品,具有极强的毒副反应和依赖性。
主角,也很快进入他们的视线之中。
而此时,主角联系到了父亲的同事,想和这群缉毒警察合作,以自己为饵,来一次剿毒行动。
被关在空房间里,情绪都不能有着太大起伏的主角,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复仇方式。
他的存在,让毒枭们很感兴趣,主角也顺势而为,凭借自己的特殊,开始接触这个黑暗腐烂的圈子。
金钱、女人、权力和没有束缚,亡命之徒的狂欢充满了诱惑,各个背地里的毒枭们并不信任主角,可是,有对于这个‘活毒品’很感兴趣,他们不断试探主角,不断诱惑主角,之前让主角痛苦不已的身体,却成为了此时最佳的抵御。
为了清醒的控制自己,他无法长时间接触一件东西,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只要碰到他的体液就会染上毒瘾,而且,毒品把他的身体改造的更像是植物,再生能力极强,普通的子弹奈主角不能。
慢慢的,主角从这些毒枭们眼里的‘稀罕物’变成了新的合作者,一身绸缎长衫,赤足裹住绷带,鸦黑的眼和发,以及掩在袖口之中,露出点点黑色的指尖,诡异到诱惑,代表着沉沦和陷落,像是一抹黑色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环境,他认识的毒枭越来越多,也渐渐开始接触,那些躲在毒枭身后,伪装在阳光之下的人。
不可控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主角和缉毒大队的合作,在主角不断发现一些‘大人物’之后,变得不定因素多起来,这些战在一线的缉毒警察,不敢确定他们之中,会不会存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