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的时候,所有外人都站在最远的方向,顾念也跟着大部队,只能远远的看着,白川禾站在第一排,他们两侧还有顾念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一些人,白恪生病的时候都没有过来探望过,可是现在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在那里装的无比的痛苦,好像真的是至亲至爱的人离开了一样。
顾念没有参加过葬礼,但是看着这些人的模样,觉得自己置若冰窖一般,这种凉,刺骨难受。
人可以冷漠成这个样子,可以装腔作势成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人浑身冰凉。
白若晴还坐在车里面,根本没有想要出去祭拜的意思。
就连仅剩下的一些做做样子,她都不想去做。
顾念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离开那里,白川禾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当最后一些人离开了以后,白川禾还依然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墓碑。
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开了他,他怔怔的看着墓碑,一动不动。
顾念心疼的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的跪在了白恪的石碑前,前一阵还在叫着小念小念的白恪爸爸——
现在却只能躺在冰凉的地里,再也叫不了她的名字了。
顾念磕了几个头,发出咚咚的声响,白川禾听着那声音微微蹙起了眉头,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额头上有些发红,他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她的额。
顾念微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一旁看热闹的白若晴见到这般,更是冷笑出了声音,将车子的窗户关了上去,根本不想看到有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一切,不过却也还是不情不愿的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白川禾没有言语,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机械的擦着她的额头,顾念被他的动作弄的都有些疼痛的感觉,可是还是依然坚挺的站在那里。
“你们两个在我父亲墓前,做这种事情,你们恶心不恶心?”白若晴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
顾念听着她的话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却被白川禾一把搂在了怀中,那身上的味道与温度传了过来,让她的心莫名的空了半拍。
“律师已经在酒店等着了,你现在这么磨蹭也阻止不了我继承遗产。”白若晴不耐烦的点了点脚尖,轻轻的睨了一眼顾念,冷笑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被我父亲包养不说,现在还把这个白川禾迷成了这样。”
听着白若晴这种粗鄙不堪的话,白川禾的脸色黑的更家难看,不由分说的牵住了顾念的手,向着他车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白川禾,我告诉你,你不要浪费时间,所有都在那里等你呢!”白若晴看着他的举动更是有些气急败坏的跺脚,可是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别人的腿,总不能给全部砍下来吧?
白川禾没有理会身后白若晴的叫嚣,将顾念推进了副驾驶内,自己坐上了车后,快速的离开了墓园。
顾念转身回头,看着白恪爸爸的墓碑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一瞬间她心痛的好像要死掉了一般。
白恪爸爸风光一世,现在却这般死掉了——到最后的最后,闺女却这么对他。
真的是非常的可怜。
顾念轻叹了一口气,微微靠在车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聚精会神开车白川禾,突然想开口问一些问题,可是又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好。
白川禾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见她略显犹豫又吞吞吐吐的张开口,又合了上,他轻声问道:“有事吗?”
顾念面露难色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白川禾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略显犹豫了许久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嗯。”
“我想问,这个白若晴,真的是白恪爸爸的亲生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