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懂。
白川禾也懂。
它们两个只是怀念着白恪。
他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是?
顾念红着眼,看着它们,轻声说道:“这是你们最喜欢吃的,还记得吗?当初白恪爸爸教我怎么喂你们吃小鱼,你们还跑过来了,现在你们快来啊。”
顾念说着白恪爸爸这四个字的时候,真的心疼的不得了。
她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称呼去叫他。
当初的当初,在自己说出白恪爸爸这四个字的时候,白恪脸上那种欣喜若狂的表情,那种惊讶中又带着满足的样子,是她永远都挥之不去的记忆。
白鹤怔怔的看着她没有动弹,不过翅膀倒是安静的收了回来,站在那里来回的踱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顾念也没有急躁,只是她每盯着它们两个一分钟,自己就会多流出来一分钟的眼泪。
既带着对母亲的愧疚,又带着对白恪的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顾念举的手都要酸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这时候,白鹤终于动了起来,两只一起默契的向着顾念走了过去。
白川禾与纪妈对视了一眼,一旁的佣人们,更是齐齐的暗中点起了头,纷纷对着顾念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顾念以为白鹤会乖乖过来束手就擒的时候,没想到那一只往常最温顺的白霜扬起了脖子,抬着喙向着顾念啄了过来。
“小心!”
白川禾的一声大喊,让顾念一个激灵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的喙嘴落了下来,突然一个黑影向着自己扑来,顿时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白鹤的嘴也落了下来,重重的啄在他的身上。
嗯——
白川禾发出了一声闷哼,抬起来的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顾念猛地坐起身,看着护着自己的白川禾急忙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白川禾摇了摇头,捂住了胳膊,此刻的白鹤两只更是变本加厉的扑腾了起来,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对纪妈说道:“纪妈,拿麻醉枪来。”
“这——”纪妈略显犹豫的站在那里,可是看到了白川禾血流如柱的胳膊,顿时点了点头,“唉!好,我这就去!”
纪妈的话刚说完,快步的跑远了去,白川禾的胳膊上一大块皮肤都被拧了下来,撕裂成了一条口子。
顾念捂着他的胳膊,神情紧张的看着他,心疼的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撕开了一样,“你这都出血了,必须要消毒一下!”
“嗯。”白川禾点了点头,顾念扶着他站了起来,此刻周围的人都乱作一团,有的去抓两只白鹤,有的去给白川禾拿了药来,更有的开始拿着网准备将它们两个网住。
毕竟白家的小少爷都因为这两只白鹤受了伤,根本不可能再对它们两个有什么好的印象。
“枪来了,枪来了!”纪妈拿着麻醉枪跑了过来,白川禾面不改色的对她说道:“给它俩抓回去。”
“是!”纪妈高声的应答着。
顾念一边搀扶着白川禾向着屋内走去,一边轻轻的转头,看着两只白鹤被麻醉枪射倒,缓缓的倒在了草地上。
“嘶——”顾念只顾回头看着白鹤,却没有注意,自己的手碰到了白川禾的伤口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顾念非常愧疚的说着,点着头哈着腰,略带心疼的看着他。
白川禾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书房里面有医疗包,我们上去处理。”
“好。”顾念急忙点头,搀扶着他走到了四楼的书房内。
顾念按照白川禾的指示,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了药箱,此时此刻白川禾单手捏着另一只手的胳膊,强忍着疼痛,她看着那鲜血淋淋,也是害怕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别怕。”白川禾看着顾念有些癫狂一样,轻声的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