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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气运之子那里肯定是安全的。】

时倦听着:“你想说什么?”

系统犹豫了半晌,怂了吧唧地道:【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和气运之子闹成这样?】

毕竟那时候,台阶都给铺好了,他只要顺势走下来就行。

而且,那时的气运之子,看起来是真的很难过。

明明可以不用闹掰,何必呢?

系统道:【您真的那么想要这个角色吗?】

时倦握着笔杆:“我说了,做个实验。”

系统茫然了好一会儿,不靠谱地道:【测试气运之子对您的感情吗?】

它最近恶补的狗血小说里好像都是这么写的。

时倦听着这么个神奇的猜测:“不是。”

【嗯?】

导演正好叫人开始下一场。

时倦放下纸笔,走上了戏台。

这一场的地点是在子时的寝殿里,两人没有穿那足足七八层的长袍,行动起来难得的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后遗症,苏惟宁如今除了必要时的对戏,其他时候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连接触时也总带着几分瑟缩和躲闪。

到底还是没学会强硬。

跟只猫似的。

寝殿内上方高悬着顶梁支架,两侧点着长明灯,摇曳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出长长的形状。

时倦跨过门槛,毫不见外地停在桌前那人的身后,抬眼时便带上喻翎时常挂在脸上的那三分笑意:“小殿下,还没睡么?”

苏惟宁放下手中的折子,转过身,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手指一动不动。

他从来没见过时倦这样的人。

好的时候是真的好,比如初见时在楼梯上的出手相助;坏的时候也是真的坏,比如昨天走廊上他毫不留情的离开。

那天的事就像融进地里的大雨,被压在暗处,谁都没主动提起。

可如今,他还在沉湎,而对方却早已抽身出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活着。

又或者说,对方其实从头到尾都未曾下足,而是站在岸上看着他深陷。

这样的怔愣在戏中并非事先安排,情绪却很好地契合的故事里横遭背叛的懿德太子。

周围的人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也没有叫停。

时倦看出他的走神,又唤了一遍:“小殿下?”

苏惟宁眸光闪了闪,起身道:“你……”

他一句话音未落,余光却忽然瞥见对方身后摇摇欲坠的聚光灯支架。

“吱呀——”有金属断裂的声音在空气里碰撞。

【宿主,小心身后!!】

时倦一回头,便看见眼前不断放大的脱落聚光灯身。

他没能及时反应,因为有人蓦然从后方拦腰抱住了他,而后蓦然一拉。

聚光灯连着金属的尖锐,狠狠扎入了人的皮肉,翻卷出鲜血淋漓的残破。

苏惟宁蓦然收紧了手,唇角被他咬得泛白。

时倦抬手接了他一下。

支架轰然掀起纷纷扬扬的粉尘,长明灯的火有一瞬间黯淡得几乎叫人以为它要不堪迎面的疾风,最终却又倔强地缓缓升高。

在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员惊骇欲绝,蜂拥着上前,一边手忙脚乱地抬起机器支架,一边询问着什么。

苏惟宁一概没理,开口时声音带着慌乱:“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时倦刚想说没有,手不经意蹭到对方的衣襟,熟悉的铁锈味蔓延上来。

他看着手上的血,蹙起了眉。

苏惟宁没得到回答,心里更慌,抓着他道:“你……”

“松手。”

苏惟宁一怔。

时倦面无表情地将胳膊上的手拉下来,转身走出了人群。

**

小朱握着电话,刚刚应付完一个媒体,手机上一秒挂断,下一秒又是一个号码打进来。

小朱:“……”

苏惟宁在片场受伤的事也不知被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传出去了,就片场到医院这一路上,作为经纪人的小朱就已经接了不下十个电话,此刻的手机却依然有越来越爆的趋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爆出去的消息也只说了是意外,并没有说具体情况,也不曾提过苏惟宁如今所在的医院,否则现在也没这份清净了。

他一看号码,却发现这个还是他得罪不起的,只好接起来:“喂?于女士?”

那头的女声听着温婉,语速却因为焦急带着几分急促:“小朱啊,我刚刚听人说惟宁在片场出了事?”

小朱抹了把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看头顶仍旧亮着的诊疗室指示灯,道:“刚刚医生看了说问题不算大,只是骨折和……”

“什么?骨折了?!……老苏你倒是快点!还倒什么车老娘现在就要下去!!”

小朱:“……”

温婉什么的,果然维持不到三分钟。

那头不是是按错了还是无暇顾及,直接挂了电话。

小朱索性将手机设置成免打扰,正想去手机上的信息,却见眼前的长廊尽头噔噔噔跑来数道人影。

为首的女人盘着发,发尾因为奔跑有点散了,她穿过保镖停在经纪人面前,红着眼道:“小朱啊,我儿子他现在怎么样?”

“妈——”

于欣匆匆忙忙从后面追上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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