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厦起先没在意,谦虚地说:“也就……一般般吧。”好像有什么不对。
贺骁不说话,只是冲着他笑。
齐厦突然意识到什么,勃然色变,“你走……”
贺骁忍俊不禁地钳住他将要离开的腰身,忙不迭地哄,“别气,我说错了吗?”
他真没信口开河,齐厦人前清冷矜持,但衣服一脱在床上真是浪得出水来,贺骁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浪是贬义,这是让他浑身雄性荷尔蒙膜拜致敬的纯粹夸赞。
最初让他不能自拔的是齐厦的性情,但之后坦诚相见,齐厦在房中事上的撩人程度简直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
但此时齐厦严重怀里自己人格魅力真输给“性”格魅力,被贺骁箍着动不得,却还是执拗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肯理人。
贺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有股子贱性,爱逗齐厦不说,真把人给逗炸毛被白两眼心里头也说不出的舒坦。
眼前齐厦对他不假辞色,于是贺骁就揣着满心地舒坦把人抱在怀里黏黏腻腻地亲,小声地哄。
如此一来车都停院子里了,齐厦裤子还没穿上。
按常规司机马上就要里替他们开门,齐厦也不好跟贺骁两个人欲盖弥彰地锁着门不出去,于是对贺骁说:“你先下车。”
他们这天回的是齐厦的别墅,究竟有上次被偷拍的教训在,贺骁没再不容分说地就这样把人往屋里头抱,侧身起来把齐厦放椅子上,给他把毛毯捂严,“我在外边等你。”
齐厦整理好衣裤,开窗散了一下车里的气味才下去,贺骁果然还在车子一边站着等他。
两个人一起往屋里去的时候还是一片和乐的,贺骁也全然没想到一个令人惊骇的可能性就在前边等着他察觉。
首先是他们走到庭院小路上的时候,齐厦电话突然响了。
贺骁看见齐厦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然后对他做个嘴型,“我妈。”
他笑了笑,加大步子朝前往客厅门口走,留给齐厦跟家人交谈的空间。
但贺骁也没走多远,只在门廊下边就停住了,习惯性地用眼圈扫视一下周围。
冬日天黑得早,此时风雨初歇,薄薄暮色下的花园很安静。
而不远处齐厦一边讲电话,一边步态缓慢闲适地往他的方向走,眼光跟他对上时还露出一个微笑。
庭院灯下齐厦的面目显得格外俊美无暇,贺骁忍不住眼里也浮出一丝笑意。
齐厦电话很快就挂了,手机揣回兜里,当他身影愈发接近的时候,一个画面倏忽劈啪从贺骁脑子里闪过,贺骁本就浅淡的笑瞬间凝住,刚才还沉溺在无限温柔乡的大脑顷刻清醒,话对着齐厦冲口而出,“站着那别动。”
贺骁的语气有些强硬,齐厦看着他已然冷肃眼神,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僵在原地,别说手脚,连眼睛都忘了眨。
贺骁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手抬起来,手指对着门的方向扇一下,“朝那站。”
齐厦完全不明所以,只好照着做,他调整面向直到贺骁说停才停住,有些无措地问:“怎么了?”
贺骁眼色深沉冰冷,摸出手机,镜头放在自己肩下的位置对着他,“拍张照。”
齐厦可不认为日常拍照会是现在这样抽风似的,但也没反驳,只是讷讷地配合贺骁的意思做,他一向是相信贺骁的。
贺骁手机没设快门音效,齐厦只见他手指在快门一点,“好了。”
但贺骁的眼光依然滞留在手机屏幕上,齐厦只好确认一句,“我可以动了?”
贺骁这时候把电话收起来放回裤兜,对他伸出手,“过来。”
齐厦上前把手放到他掌心,被贺骁拽到身边,可接着贺骁虽然低头脸对着他,*似的,眼光却斜瞟着身子右侧门廊下石亭灯。
那石亭装饰灯到齐厦的肩这么高,贺骁眼神炯炯地朝着亭身孔洞看过去,齐厦顺着他的眼光瞧,那孔洞边沿青灰麻石上有斑驳的划痕,他这栋别墅住了两年多,这样也是正常,但贺骁神色中有深深的探究。
齐厦一头雾水,“怎么了?”
很快,贺骁搂着他的腰往屋里去,“走。”
贺骁走得不快,跟他的亲昵姿态一如往常,但齐厦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果然,两个人进门远远望见楼梯那边有人下来,贺骁略微低头凑到他耳边说:“记住,我们今天就是回来取些东西,待会儿上楼,你挑要紧的收拾几样,我们马上就走。”
齐厦愕然,小声问:“去哪?”
贺骁目光望着前边的楼梯,回答简单却不容置喙,“海滨别墅。”
他们本来是说好这些日子除去周末还是到齐厦别墅住的,虽然离剧团也不算近,至少没东海岸那么远。
贺骁让齐厦收拾要紧的东西,齐厦就真捡要紧的拿了几件,之前两天他很多穿戴品贺骁都差人给他弄过去了,现在人过去也不是不方便。
下楼时贺骁给他拎着包,在客厅遇见女助理,女助理说:“这慌急火忙的,回来不吃顿饭就走?”
在齐厦开口前,贺骁说:“那边做好等着了。”
于是齐厦也跟着说:“是啊。”
女助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有事我再通知你。”
所以齐厦这晚上的功夫几乎都耗在路上了。
贺骁再把车门打开,但这次没像往常一样让齐厦先行,而是自己先上去,攥住齐厦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车门关严实,司机把车开出去的时候,贺骁又拿着遥控把和驾驶座之间的隔断升起来。
后座被隔出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俩,车从院子里开出去,齐厦握住贺骁的手略微收紧,但没说话,贺骁刚才带他离开完全是急行军似的作风,还连带着讳莫如深,他本能地觉得现在不该随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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