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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笙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他的人。
换做李素问这么做,霍南笙只?觉得她掌控欲强,然而是?霍以南,她就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有?种,被他保护着的感觉。
爱情真奇怪,使得人宽容。
霍南笙又问他:“你不是?要工作的吗,难不成国外的工作结束了?”
霍以南:“还没,明天晚上的飞机,去丹麦。”
霍南笙愣了愣:“你工作没结束就回国干什?么?”
他语调稀松平常:“回来见你。”
“可是?……”
“可是?什?么?觉得工作比陪你重要?”
“……”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那天晚上,他在电话那端,也?没否认。
她是?他一手?教?大的,是?他教?会她——前程比爱情重要,这个道理,并将其根深蒂固在霍南笙的脑海里。她很难想象,口口声声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能为了陪女朋友,来回坐二?三十小时的飞机,而且满打满算,陪她的时间,都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你……”万千情绪,最后也?只?汇成了一句问话,“不累吗?”
“我来陪你,你开心吗?”霍以南反问。
霍南笙毫不犹豫地点头:“开心的。”
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半晌,说:“可是?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工作。”
“没有?耽误,你放心,我做事儿自有?分寸。”霍以南淡笑了声,“工作是?做不完的,钱也?是?挣不完的。你说的没错,在我眼里,霍家比你重要,毕竟那是?我的家族,毕竟我现在是?家族的掌权人,但是?霍氏……笙笙,我不认为它比你重要。”
顿了顿,霍以南忽地伸手?,摸了摸霍南笙的头发,他语气平静:“前程是?比爱情重要,但是?笙笙,前程在人生里只?占很小的部分。”
霍南笙惶惶惑惑地,好像看清了某些东西,好像更模糊了。
于是?她忍不住问:“对你而言,人生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霍以南倾身,在她脸颊处落下轻柔的一个吻,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手?搭在沙发背上,和她对视:“——以前是?妹妹,现在是?女朋友。”
第52章
后来霍南笙回忆起那个夜晚, 是温馨又有点儿小欢喜的。
就连令她脸红心跳的部分,她也是开心的。
因为那个时候,往日清冷自持, 最擅长情绪管理的霍以南,撕开伪装,将最真实的他毫无保留地平摊在霍南笙面前。他的心跳, 呼吸,额间低落的汗液,都受她操控。
让他开心或是皱眉的人,始终是她。
像这小半生。
让他殚精竭虑的人,只有她。
晚上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国庆假期, 酒店住房爆满。霍氏旗下?的酒店, 是都给霍南笙留了房间, 但没给霍以南留房间。
霍南笙也不是忸怩的性子:“要不你和我睡一块儿吧?”
霍以南眼?梢轻挑, 上下?打量着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恶劣的揶揄她:“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的衣服都给脱了?”
话音落。
霍南笙身上的外套也掉落在地。
她穿着睡衣, 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你想脱就脱吧, 反正你是我男朋友,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她毫不畏惧,霍以南反倒怕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放心吧。”
他都放过她了, 霍南笙反倒还追缠不休地问:“为什么不会对我做?哥哥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霍以南鼻息里?溢出冷笑:“你刚刚不是试过了?哥哥应该没比你视频里?看到的, 逊色吧?”
他手?抓住她的手?, 复又按住了那里?, 暧昧的按压着。霍南笙感受到手?心里?柔软的东西,不消几秒的工夫, 蓄势待发。
她装不下?去了,哭着脸求饶:“哥哥我错了。”
霍以南:“说说,视频里?的好看,还是哥哥的好看?”
霍南笙抽回?手?,瓮声瓮气地:“都不好看,丑死了。”
是真的不好看,黑不拉几的,但凡有点儿审美都不会觉得那玩意?儿好看。
她手?小,指尖掌心娇娇嫩嫩的,握得很勉强,半个小时下?来,手?心火辣辣的疼,被扎的,被戳的,被烫的。
“嗯,是不好看,”霍以南不甚在意?,拖长尾音,“好用?就行?。”
“……”
-
卧室床很大,两米多宽。
两个人睡在上面,如果不是有意?,不管怎么翻来覆去,都不会碰到。
霍南笙的睡姿很好,她睡在床边沿处,白色床单白色被套,笼罩住她的身体,极小的一点儿,微不可察。
她先睡的,霍以南忙工作?
', ' ')(',直到后半夜才回?屋。药效发挥作?用?,他脑袋昏沉沉的,却还是记得要离她近一点儿。
偌大的床,睡一半,留一半。
近到霍南笙一个转身,就能准确无误地跌入霍以南的怀里?。
所以隔日,霍南笙是在霍以南的怀里?醒过来的。
睁眼?,入目的是他身上灰色家居服,纽扣安分地系着,衣衫交叠处,一道缝隙都没有,压根看不见他的肌肉线条。醒来后无所事事,她怕吵醒他,百无聊赖地伸手?,摸摸他的家居服,再扯扯他的睡衣纽扣。一个人,倒也乐在其中。
几乎是在她碰自己衣服纽扣的时候,霍以南就醒了。他阖着眼?,装在熟睡。他睡眠一贯很浅,霍氏公?务繁忙,霍家与霍南笙年龄相仿的堂弟妹们相继毕业,都想来霍氏工作?。
说是工作?,实则还是来公?司当少爷、小姐,什么也不干,白领薪水,虚度光阴。
把游手?好闲这四?个字,美化?了一番,说出去会好听?些。
霍以南为此,时常接到堂弟堂妹和他们的父母的电话,有些在国外,忽略时差,总是在大半夜给他打电话。他是晚辈,总不能怠慢。
几次三?番的,他睡眠质量每况愈下?,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他没睁眼?,倒也能知道她在干什么。
玩他的衣服都能玩的这么起劲儿,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个傻姑娘了。男女?情事上,对方的身体显然比衣服有意?思多了,换做别人,估摸着这会儿被窝里?是两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了。也就她,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
有着不符合她身份的天?真。
从前,霍以南很喜欢她这份天?真。可身份一变,她成了他女?朋友之后,他希望她少一点儿天?真。
想来要是他不主动,以她的性子,估摸着这辈子,他俩都保持着发乎情,止乎礼。
过好久,霍南笙终于玩厌烦了,想起床洗漱。
她不经意?地抬眸望他,撞进他直勾勾的双眸里?,猛地被吓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霍以南:“很早。”
她怪他:“醒了怎么不说话?”
他说:“看你玩的挺开心的,不想打扰你。”
霍南笙撇嘴:“我不是看你没醒,不想把你吵醒吗?”她嗓音还不清明,带着惺忪睡意?,软软糯糯的,像在撒娇,“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是不是被我吵醒的,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体贴入微的模样,让人想把她藏在家里?。
霍以南以前总不明白,为什么要金屋藏娇呢?女?孩子那么好,那么优秀,就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看见她身上的光,沉迷于她的耀眼?。可现?在他明白了,爱是自私的,是贪婪的。
是希望你身上的所有光芒,只照亮我一人。
霍以南搭在她腰上的手?,很轻地按了按她腰间的软肉,他不答反问:“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会和你睡的这么近?”
霍南笙一脸理所应当:“男女?朋友就应该睡的这么近呀。”
霍以南:“是吗?这么大的一张床,你非睡的这么边,转个身就要掉下?床了。”
霍南笙被噎住。
装冷静,又被他拆穿。
好烦。
“有吗?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睡相不太好吧,我记得我明明是躺在床正中央睡的。”没法?解释,直接装瞎。
霍以南勾唇笑:“可能是,昨晚睡着的时候,一直在我怀里?乱动弹。”
霍南笙下?意?识反驳:“哪有?我睡相很——”
最后的“好”字,被她硬生生咽回?喉咙眼?里?。
大清早的,霍南笙都快被逼出起床气来了,她闷声:“你故意?的。”
“嗯,”霍以南承认,“以后别睡在那么边,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要是真不想和我一张床睡,就和我说。这些年来,我什么时候让你为难过?”
“摔下?去也没什么的,又不会摔伤。”
霍以南抵了下?她的鼻子,气息柔软的像是羽毛剐蹭着她心尖上最软的部分。
他说:“是不会摔伤,但我会心疼。”
被窝里?热融融的,不同于已?逝的夏天?的闷热,是种恰到好处的温热,熨烫人心。
霍南笙快要溺毙在他的温柔乡里?了。
蓦地。
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声音是在她这边的床头柜发出的,意?识到有人给她打电话,霍南笙一双眼?亮晶晶地仰视他,撒娇姿态:“哥哥,有人给我打电话,你帮我拿下?手?机。”
“叫声别的。”霍以南俯身捞起手?机,举着手?机,不让她拿到,故意?吊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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