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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笙说:“按道理是应该出席的。”
贺棣棠解释:“那天测试新车,我想过去看着。”
霍南笙:“……我还没说完,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吧,反正是霍氏投资赞助的节目,到时候哥哥会去,有哥哥在,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闻言,霍以南余光往后瞥,瞥了眼贺棣棠。
一秒收回。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
短促的一声笑,令霍南笙略微心虚。
——躺在他的床上,谈论着贺棣棠,也就算了。
还让他护着贺棣棠。
好歹,贺棣棠还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何止是霍南笙领略到了霍以南的意思,贺棣棠也意识到了。他本身是个不怕惹事上身的人,到底是贺家出来的小少爷,得宠,无法无天,没怕过什么。
“你让你男朋友护着你的相亲对象,笙大小姐,你男朋友脾气挺好的啊。”
一针见血。
霍南笙心虚地抿了抿唇,她尽量语气淡定:“我男朋友脾气肯定好呀,要不然我为什么喜欢他?”
一句话,轻易抚平霍以南眉间?掀起的褶皱。
霍以南情绪好了。
贺棣棠烦了,面如菜色。
他嘴角冷吊起,翻了个白眼:“我是你们情侣间?的玩物是吗?搞得谁没个喜欢的人似的,多?的是人喜欢小爷我,改天就找个女?的到你面前亲亲抱抱,秀恩爱秀的你头晕眼花。”
“……”
“……”
很?快到霍氏办公大楼。贺棣棠关车门的力度很?大,像是在泄愤。
霍以南挑了挑眉:“他一直都这么幼稚吗?”
“他比你小七岁,哥哥,在你眼里,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是幼稚的。”霍南笙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我以前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一边儿玩的比谁都开,女?朋友按天换,一边又在我面前装没谈过恋爱的样子。”
“没想过拆穿他吗?”
“很?有意思啊,为什么要拆穿?”
其实她很?腹黑。
霍南笙伸手,修长指尖穿过她的长发,触感顺滑。
他问:“要不要和我去机场?”
今天是周日?。
技术部门为了无人驾驶的项目,没日?没夜的工作,没有所?谓的工作日?与休息日?区分。所?以贺棣棠一项工作结束,又得赶去他的本职工作。
原本的计划,是霍以南把贺棣棠送回公司后,再送霍南笙回家。
毕竟公司与家里,一江之隔。
然后,霍以南驱车去机场,接治腿结束,回国的霍起阳与李素问。
李素问鲜少出国这么久的时间?,她和霍起阳早已分房睡,她不知怎么了,上演起鹣鲽情深的戏码,陪同霍起阳出国治腿。或许是面对霍起阳残废的双腿,她心虚作祟。
许久没回国,回国的排场自然得给她备着。
越是高?处的人,越低调。
显然李素问不谙此理,亦或是无视。她喜欢铺张浪费的排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晓她有多?有钱。
浩浩荡荡的十辆宾利排列有序地驶去机场,早早等候。
十,寓意,十全十美。
宾利里的利,寓意,万事顺利。
机场一条路配合着清空,这种?排场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霍南笙能去寺庙接李素问,因为寺庙在深山里。但是机场,人来人往。
……太高?调了,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么高?调的接机。所?以拒绝了。霍以南表示理解,她和其他的大小姐不一样,没有任何上位者?的高?姿态,更不喜被人群簇拥在中心。
霍南笙说:“哥哥,你昨天不是问过我了吗?我不去。”
霍以南说:“去吧。”
她抬眸,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霍以南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很?缓慢,很?温柔,蓦地,他把她抱在怀中,无限缱绻的姿态,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缓声道:“不要以霍南笙的身份去接机,以南笙的身份去,好不好?”
不是霍南笙。
是,南笙。
心里某种?猜测敲打着她的胸腔,震动强烈,呼之欲出。
霍南笙压抑住紊乱的心跳,语速放得很?慢,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尤为艰涩:“哥哥,你该不会想……公开……”
后面的话,霍南笙说不出口。
霍以南轻松应接,态度清晰:“我想带我的女?朋友去见我的父母。”
一时间?,霍南笙大脑纷繁凌乱。
像是个被弄乱了的毛线球,剪不断,理还乱。
车厢内沉默了约莫有三分钟。
霍南笙终于找回理智,她屏息凝神?,极有条理地分析着:“我不是没有想过的,但是哥哥,我们先前的身份太特殊了,突然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在
', ' ')('父母亲面前,他们可能会接受不了?要不你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做个提醒,循序渐进地慢慢来。”
一口气说完,霍南笙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长篇大论的一番话,霍以南听完,只有一个想法。
她是真的长大了。
处事不惊,逻辑清晰。
其实她心底是排斥见家长这件事儿的,可她拒绝的方?式很?委婉,很?妥帖,很?容易说服人。
如果说服的对象不是霍以南就好了。
对霍以南而?言,世界上的事只有他想不想做,没有他可不可以做。
但凡他想做,不达目的也好,见不得光的手段也罢,都会做成。
霍以南沉吟片刻,眼眸低垂,眼里也带着同样的小心翼翼:“笙笙,你相不相信我?你要是相信我,今天就跟我过去,好不好?我和你保证,我能护你周全。”
以信任做筹码,霍南笙没法拒绝。
她如浮草孤蓬般,很?轻很?轻地在空中摇曳了下。
“……好,我跟你过去。”
-
过去的路上,霍南笙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心理建设。
紧张的情绪,泄露在方?方?面面。
她双唇紧咬着,双手拉扯着安全带的绸缎,安全带被她拉的一会儿远离身体,一会儿又紧贴胸口。
毫无防备地,霍南笙听到霍以南叹了口气。
她如惊弓之鸟,紧张兮兮地望着他:“怎么了?哥哥。”
霍以南说:“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
霍南笙顾左右而?言他:“什么啊,我没怎么啊……”
霍以南忽然想放缓步调,是他太急于求成了。
他松口道:“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你就在车里待着,等我回来。”
车往前驶,远处是机场候车大厅外的马路。
雪不知何时停了,道路被清空,地面干净的好似纤尘不染。前方?停着十辆黑色宾利,整整齐齐的,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车侧。场面严肃轰动。
雪后初霁的天格外蓝,万里无云,雪洗过后的空气,澄澈涤荡。
霍南笙降下车窗,寒风冷朔,拍打在她的脸上。
暖气烘的她双颊绯红,冷气又将绯色退散。
过了好一会儿,霍南笙说:“我跟你下去,哥哥。”
霍以南抿唇:“不要勉强。”
霍南笙轻声说:“哥哥,管家爷爷和我说,我们之间?,我只需要思考一件事就行,其余的,都交给你。——你是不是爱我的?嗯,答案显而?易见,虽然那句‘我爱你’,我要等到你和我求婚的时候才能听到。”
“我也很?确定,我是爱你的,所?以哥哥,见家长吧。”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坚定不移地望向他。
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乖乖听话。
乖乖听他的话,乖乖地被他爱着,乖乖地将她的人生和他的人生重叠成一条线。
霍以南清明的眼,含着笑:“好。”
-
接机口。
机场的地勤人员特意给霍起阳与李素问清了一条道。
周遭行人频频投送过来好奇目光。
没多?久,霍起阳与李素问出现。
李素问衣着贵气,身上披着貂毛。比起外貌,她周身的典雅气质更吸引人。
一旁的霍起阳由专人推着轮椅出来。
到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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