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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笙只好点头答应。
楚圭领他去要睡的屋子,沈笙正好也将这别墅的二楼参观了一下。除了缺了些人气,硬件设施还是极好的。
“您不常来这里住吗?那您是住在哪里?”沈笙有些好奇。
他的顶头上司一周里就要出差三到五天,即使楚圭之前说要他每周都请自己喝茶,可这个约定却也时常无法遵守——他总是不在市里,沈笙甚至一度觉得他很可能没有一个固定的家。
“酒店。”楚圭随手打开房间里的灯,转过头面对惊讶的沈笙,“怎么,很无法理解吗?你今晚就睡这里。”他指了指房间中央的大床。
“理解倒是理解,”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只是……”
“只是什么?”楚圭走到衣柜前,随手按了几个按键,衣柜门便自动地缓缓敞开。“觉得我可怜?”
“那怎么会?”沈笙摇摇头,目光转到衣柜里那几排整齐挂着、几乎从未拆过的全新衣服,不用细看他都能肯定架子上的衣物全都是高级私人定制。“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离我很遥远。”
果断,准确,从容,这是沈笙从楚圭身上看到的三种气质,它们自然地混在一起,组成了名为楚圭的人类。成熟却不世俗,强势却不失优雅,沈笙觉得他几乎能成为每一个男性的榜样与目标,就连他自己,也非常渴望能成为像楚圭一样的人。
毕竟谁不想财大气粗地说出那句“我的卡你随便刷”的台词呢?
只是想要达到那样的高度、过上这样的生活……沈笙觉得自己很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做到。
“很遥远?你是这么想的?”楚圭斜靠在衣柜上,打量着他,忽然伸出长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素色花纹的衬衫,放到沈笙肩上比划,“这件很适合你。”他俩身材相仿,沈笙穿他的衣服至少尺寸是没问题的。
“明天你就穿这件吧?”楚圭笑吟吟地看着他,“都已经穿上我的衣服了,还觉得遥远吗?嗯?”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无一不让沈笙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虽然知道那是件从未穿过的新衣,可沈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他不敢搭话,干笑两声,愣是岔开话题,问楚圭拿走了换洗衣服以后,立即冲进了浴室里。
就连洗头的时候他都觉得心口直有些砰砰乱跳,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危险源一般。好在浴室是每间房都独自配备的,浴室里的东西也都是全新的,否则沈笙可能会不自在到连洗澡也没办法好好享受。
没办法,像他这样正经的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在老板家蹭住呢?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却被告知吹风机在楼下才有。沈笙一边拖着疲倦的身体往楼下走,一边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生物钟已经开始发作,这导致沈笙在整个吹头发的过程中都昏昏欲睡,最后甚至是还没把头发吹干,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这么没防备。”
梦里好像有人对着他叹气。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的话里还带着点温柔和宠溺,沈笙不自觉地蹭了蹭——他没意识到自己蹭的并非沙发,好像是更温热、柔软的什么东西。
第二天闹钟还未响起,沈笙便已经自动地睁开了眼睛,随即便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怎么回事?他昨晚似乎睡的是沙发不是吗?!
他仔细想象了一下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当即崩溃地躺回床上用薄毯子蒙住头。不要告诉他是楚总把他从楼下搬上来的,也不要让他想象那个场景,是个人都会被吓死好吗?!
睁着眼躺在床上做了将近半小时的心理建设,沈笙这才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至于穿衣服时他又是一番心理挣扎,就不细表了。等他收拾好自己,穿着楚圭钦点的那件衬衫走下楼时,更惊讶地嗅到一股牛奶香味——
“醒了?”
非常居家、甚至身上还穿着件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的楚圭从厨房探出头来,镇定自若地与他问候:“早上好,再等两分钟,蛋马上就煎好了。”
“楚总,早上好。”被他猝不及防的转变吓得失去思考功能,沈笙条件反射般地与他回话,看似正常,其实他的内心早已呈现出了呐喊状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楚圭给他把卖相不错的早餐端到桌子上,沈笙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并不是他的一个噩梦。他猛地摇了摇头,再摇摇头,可面前的楚圭仍旧端正地坐在他面前,从容地用刀叉将碟子里的鸡蛋切成小块。
“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楚圭笑起来,“不清楚你的口味,我就都做了一份。我猜你可能喜欢吃甜的——”他将已经切好的糖心煎蛋推到沈笙面前,“告诉我,这是正确答案吗?”
两人对面对地坐在白色长桌上,桌上放着好几个早餐碟——除去两人性别相同这个缺点,竟然一下子就让这个空间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老板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挑战他的接受能力。沈笙深呼吸一口气,抓起叉子戳了一块鸡蛋,面无表情地放进嘴里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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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圭兴致满满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竟然还蛮好吃的。沈笙满心复杂地把嘴里的蛋吞下去,他对上楚圭探究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楚总,您的手艺挺不错的。”
“不过——”他略显遗憾地摇摇头,“我其实不爱吃蛋。”
楚圭露出意外的神情,仿佛是在惊讶于一向礼貌的他竟然会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拒绝。可不到一会儿,他的表情立即又转变为更深的兴趣,藏在镜片背后,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没关系,”楚圭不经意地舔了舔嘴角,“至少,我现在知道了不是吗?”
他的表情太耐人寻味,沈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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