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最近作息不稳,压力又大,于是就上火了,演他妈妈的女演员还经常给他做败火的绿豆粥什么的。
每天两点一线,拍完戏累得和死狗一样,日子自然就过得快,马上就是春节了,剧组却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大家忙得不可开交,都在努力工作,好像忘了这回事情一样。
季凡看着手机日历发愁,许则远还在跑通告,得去某地方台录春晚,穿着深红色西装在台上唱《追梦中国人》,再喜庆一点就能直接上年画了。
季凡一边对许则远的造型进行惨无人道的抨击,一边精分上微博帮他转发宣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说的就是他。
他转完微博把手机揣兜里,继续神游。
现在还没排到他的戏,他可以休息几个小时,唐棠给他泡了一杯热牛奶,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但季凡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过年不能回家这件事,季凡已经愁了好几天了。
一边愁一边还得安慰关媛,关媛本来想携家带口来厦门陪他过年,季凡觉得太折腾,就拒绝了。
他已经能想象自己孤苦无依在酒店咽不好吃的饺子的样子,所以除夕那天,反倒没什么感觉了。
季凡起了个大早,上午拍了一场戏,然后剧组放假,和大家一起吃了个团年饭,便回酒店房间待着了。
他本想给许则远打电话,但打了两个都没接通,想到许则远应该在家陪长辈没空接,便坐在电视机前等春晚。
等着等着都睡着了,春晚的小品都没能把他笑醒。
季凡半梦半醒中听到手机响,他摸索着手机接起来,也没看清来电显示,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问:“在睡觉吗?”
季凡突然就委屈了,吸吸鼻子说:“睡醒了。”
许则远轻轻笑了一下:“睡醒了就下楼。”
季凡脑子还是蒙的,悟性就不太高了,他反应了好一会儿:“下楼干吗?”
许则远答:“来见我。”
季凡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都出门了才记起来自己还是穿的拖鞋,又倒回房间换好鞋子,顺便洗了把脸。
他一路小跑着下楼,看见许则远穿着一件栗色的毛衣站在酒店外面,不由分说冲过去抱住了他。
许则远看着他笑:“这么激动?”
季凡还喘着气,人是清醒了,但和飘在云端似的:“废话!”
他脸上还有被沙发靠垫压出来的压痕,许则远伸手摸了一下,将人整个儿兜在怀里:“也不戴个口罩再下来,万一被拍到可就说不清了。”
季凡浑不在意:“没事儿,过两天情人节,就当给全国人民添彩头了。”
他说着说着注意到许则远有些疲惫的神色,许则远眼下泛着一圈乌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于是把头埋在对方怀里,抱得更紧了:“赶过来累不累啊?”
许则远笑着掐他:“少卖乖,都看见你了,还问我累不累。”
季凡也跟着笑,抱了好一会儿才松手,想带许则远回房间睡一觉,许则远却拒绝了。
现在街上人少,他们住的这一片不是景区,很多人都回家过年了。季凡领着许则远逛了一会儿,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蛋包饭餐厅。
老板是本地人,一家三口正坐在电视机下看春晚,见有客人来,也不忙着招呼,过来递了个菜单,又看小品去了。
团年饭的时候季凡没胃口,几乎没吃几口,这会儿见到心上人,胃都被唤醒,点了两碗咖喱牛肉蛋包饭。
老板去厨房忙活时,还一步三回头地惦记着他的相声。
季凡趴在桌子上等,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许则远,嘴角噙着一抹笑,盯得许则远都快不自在了。
许则远皱眉问:“你干吗?”
季凡答:“好久没见着真人了,多看看。”
他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桌子,许则远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响了,季凡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许临璞打来的。
他蹭地坐起来,和许则远对视一眼,许则远便接了电话。
许临璞在电话那头开门见山地问:“到厦门了?”
许则远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