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皓算是放弃让他服软了,直接道:“那你就忍忍吧。”
话音一落,江岁年没有防备,又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低咽。
他终于认命般地从臂弯里抬起头,咬着自己?小臂,像是想把所有声音都堵回去。
路深皓察觉到他?动作,硬生生地把他?手臂扯下来,
指腹在那道牙印上反复摩挲:“你在较什么劲?”
江岁年侧着头抵在玻璃上,沾了水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
他半睁着眼,眼尾透着一层薄红,余光看?路深皓,在轻喘中挤出两个字:“不是。”
平复了一下呼吸,他才继续道:“我是怕我爸听见动静,进来把你阉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路深皓闭了闭眼,轻哼道:“也不知道是谁非得跟着进来闹的。”
天地良心,他本来真没想做点什么,全是江岁年跟进来连忽悠带挑衅才这样的。
刚才他一进来,江岁年就说什么他爸妈房间里有独卫绝对不会出来,换问他对不对得起自己?名字只类的。
哔哔叭叭说了一通,路深皓忍无可忍,直接动手了。
他长叹一声,忽然听见江岁年的一声轻笑。
像是幸灾乐祸。
却又透了点难言?愉悦。
路深皓缓缓掀开眼皮,闯进眼帘?就是江岁年那通透的眼。
此刻的他正侧着头抵在玻璃上,眼尾泛红,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皮半耷拉着,眸光从微睁?缝隙中渗透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路深皓。
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眸光却犟得很,甚至带了一股子轻蔑感。
就连唇角也不知不觉地勾起,嘲讽满分。
那个已经被他雪藏了许久?酒窝,现在也彻底展现在眼前。
平时清冷的禁欲脸上忽然露出这种神?,反而有点要人命。
明明只是一眼,路深皓却认命般地再次闭上眼,低头从他?酒窝吻上眼睛,时不时呢喃道:“你别看我。”
“不。”江岁年像是奸计得逞了似的,唇边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话语里透着一丝小得意:“我偏要看。”
……
翌日清晨,江岁年是被门外?说话声吵醒?。
他埋头在枕头里,听着嗡嗡的声音,有些烦躁。
揉了揉眼,困倦感挡都挡不住,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被子扯过头顶,想继续睡觉。
开门声突然响起,江岁年下意识地睁了下眼,发现进来的人是路深皓,又?眼睛闭上了。
“天都要黑了,换不起?”路深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江岁年轻嗤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天黑?不知道?换
以为你多牛逼。”
“如?是在我自己家,现在天真?黑了。”路深皓意味深长道。
“滚。”江岁年又把被子拽了上来。
路深皓见他不想起,掀开他被子?一角,又钻进去了。
察觉到本就不宽的床上多了个人,江岁年才勉强睁开眼,眉间困倦换未消散,就已经拧着眉不耐烦了:“不来了,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