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知久战于己不利,正寻思如何摆脱流毓,不料手中破虹突然剧烈震颤不休,他使尽浑身气力都控制不住,正在疑惑的一刹那,心口一阵锐痛,流毓的骨伞伸出骨刃刺入他的心脏!
“萧执被你下了散血蛊,需要换血治疗,我看,你就是最好的药引,让他生不如死的药引!”
如此说着,他将骨刃往深扎了扎,时乐闷哼了声,旋即咬紧嘴唇,流毓清淡一笑抽出骨刃,抬腿朝时乐的腹部踹去。
骨刃拔出的瞬间,时乐清晰的听到滋滋的血流声,他双腿一软朝地面跌坐而去,却意外的没碰到冰冷坚硬的岩石,整个人扑倒在昏死的萧执怀里。
时乐不敢呼吸,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噗通噗通,一股股殷红也喷涌而出,他用手胡乱的朝心口的窟窿按了按,无济于事,鲜血顷刻就浸湿了他的袖襟。
方才太过突然没太大感觉,现在那股疼意渐渐清晰了过来,时乐也不知是失血过多冷的还是疼的,全身在剧烈颤抖,面色灰败冷汗涔涔,目光都散了。
流毓看他这副模样,越发来了兴致,拽着他的头发让他面对昏死的萧执:“萧执呀萧执,你不是说让我别动你的人么,我就是动了你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流毓目光一凛,唇角浮起病态的笑,五指成爪朝时乐心口的伤处挖去,时乐身子猛地痉挛,咬住嘴唇的前牙没进肉里,他硬是不喊出声,将血往肚子里吞。
流毓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五指揉捏着时乐的心脏,感受那器官渐渐衰弱,猛地一伸手,五指连同被捏碎的心脏穿破皮肉,暴露在空气里。
时乐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心在对方手上微微跳动,而从那团肉里渗出的血,正一滴一滴落在萧执额头上,又顺着他的眉间滑落眼角,就似他流下了血泪。
“萧执,你能看到,你的人,被我怎样折磨至死。”
时乐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他整个人就靠那只穿透他胸膛的手支持着,跪坐在萧执面前,看自己的血一点点将对方染红。
“你不是想换血么,这些血够了么?”
流毓笑得欢喜,用鬼藤将血流成河的时乐倒挂了起来,看他的血一点点流干,滴落在假死的萧执身上。
据说,假死的人虽不能言语不能动,但能清清楚楚感知周遭发生的一切。
时乐的眼前已尽是重影,他恍惚看到萧执的眼尾渗出些许透明液体,片刻又滚成一串串,与殷红的血混为一体。
时乐突然笑了笑,若真能看到萧大小姐哭唧唧的模样,这事儿他能吹个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