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抵赖,对你没好处。”
“好吧,只是觉得天有点冷,又想你高兴,但还是要你高兴为主的。你高兴了,我就开心了。人生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心嘛。”
南心的嘴,很甜。
特别是对于楚峻北这种在情爱方面有些嘴笨的男人来说,能说出很多甜言蜜语的人,真不是一般的本事。
所以楚峻北眼里的南心,是情场老手。
虽然不再让南心送花,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亏。
他对沈玥昔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肉麻的话,南心不知道给顾展唯说过多少。
不想着还好,一想着就不舒服。
有时候很想斥南心一句,闭嘴,不要把你跟以前男人说的话拿来说给我听。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那样会不会显得太不自信?
南心说以他高兴为主,他高兴她就开心。
他难道不该相信她吗?
他就是她开心的源泉,这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他何必跟一个一点竞争力也没有的男人去计较这些?
怀中的女人扭来扭去,身上的皮肤像是涂了油似的滑得溜手,他最喜欢抱着她睡。
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在一起,她半夜还要回楼上。
他也不是太介意,最多觉得想要的时候她又不在。
时间长了,便一点也不想分开,即便那几天她生理期,什么也不能做。
好象怀里多个人,要踏实一些似的。
他不得不承认,和南心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
南方女人柔情似水,她性子又有些精怪,好多时候他都看穿了她的谎话,她还能有模有样的演下去。
骗不下去了,她就抬起巴掌打在他的胸口上,肩膀上,背上,呶 着嘴抱怨,“你怎么这么讨厌,配合一下嘛,我脚真的好痛,你抱一下我嘛,我又不装的。”
“剁了。”
她真的去厨房给拎把刀出来放在他的手上,“剁吧,反正剁了我也是你媳妇儿,你得养我。”
他喜欢这种 不按常理出牌南心,真的一会给他一个惊喜。
温柔的,娇憨的,精怪的,泼妇样的?
反正哪种样子都不过份,刚刚好。
他揉着她的头发,“闯闯幼儿园我找好了,校长我很熟,下周我们带闯闯去看看环境,他若是喜欢,我们可以提前把他送去。”
“好。”
闯闯怀念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在家天天和周姐在一起也失去了太多乐趣。
孩子应该在孩子的世界中去成长。
南心觉得楚峻北的考虑是最全面的。
南心下了狠招让楚峻北动了恻隐之心不再折腾她,可她还是没有扛住,发烧了。
天寒地冻的,穿着在空调房里的职业装,不感冒都奇怪。
头昏昏沉沉,休息室里南心听到楚峻北在外面跟谁说话,没听清,应该是很严肃的事情,那气氛只有思索,没有调侃。
睁不开眼睛,眼皮发烫。
下班时间一到,楚峻北便回了休息室叫南心起*,一起回家。
喊了两声都没有反应,他便弯身去呵她的痒,手指刚触到她的腰,烫得他一缩,“南心?”
“嗯。”
“不舒服是不是?”
“嗯。”
南心的唇微微张开,唇皮起了壳。
他才一个多小时没进来,她的嘴唇就干成这样。手指弯曲,指背贴在她的鼻端,那里的气息喷出来,活像是喷的火。
楚峻北开始隐隐着急了。
上次南心一生病就是一周不醒。
“南心。”楚峻北跪在*上,拍南心的脸。
南心只是“嗯嗯嗯”的应着,气息像是隔着肚子传出来了,十分远,十分弱。
楚峻北进了卫生间,拧毛巾,毛巾刚刚拧到手上,他又丢掉。
衣服替南心穿好,马上给Joe打了电话。
Joe刚刚进了电梯,“喂。”
“你出了公司?”
“嗯。”
“快回来。”
“不加班。”
“南心病了,你得开车送我去医院,快点,整个人烧得跟烙铁似的。”楚峻北语速极快,语态极度认真。
Joe赶紧趁着有人进电梯的时候出去了,又往楼上跑。
“下午看你好好的跟我谈事情,人怎么弄病了?”
“大概是冻着了,你来我这里拿车钥匙,去医院。”
“作不死你!”Joe大步往上跑,本不想理,可楚峻北那声音真不像是逗他玩。
Joe跑进楚峻北办公室的时候,南心已经背在了楚峻北的背上,穿着楚峻北的大衣。
“搞什么!没事送什么花!这下好了吧,你这恋爱狂躁症治好了没?烧成个傻媳妇儿了我看你一天怎么乐!”
楚峻北也任着Joe骂,人家说的是事实。
地下车库里,楚峻北看到了南心的车子。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是骗他的,开了车子过来,大衣一定脱在车里。
可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去计较那些,左右不过是他把她折腾得实在够了,她才想了这么一招让他罢手。
Joe也看到了那辆骚气外泄的银色跑车,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就拐出了车位。
“烧到多少度,你有没有给她量一量?”
楚峻北在后座抱着南心,也没心情调侃Joe的车技,“我那里没有体温仪,刚刚试了一下,起码四十度以上。”
“靠!这么一会就烧上去了?别真给烧傻了,看你以后养个傻婆娘怎么办。”
“你TM闭嘴!”
Joe耸耸肩,专注开车,没再惹楚峻北。
楚峻北拿出电话给周姐拨电话,没敢说南心又生病了,只说有点应酬要带南心去,晚上不回家吃饭。
周姐叮嘱他们开车小心,雪大,路滑。
楚峻北声音平和的挂了电话。
这时候堵得厉害,楚峻北把窗外积的雪挖了一块,捏在手心里,手心冷得木了,再放在南心的额头上。
这样反反复复,到医院的时候,楚峻北的手心已经麻得发僵。
南心输了液后,昏沉感就消失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楚峻北抓着她的手指尖在吻她的嘴角。
“峻北.....”
他坐直了些,眼中一亮,“醒了?”
“嗯。”
楚峻北轻叹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挺没劲的,起着心要作的是他,这会子后悔的也是他,“以后真不折腾你了。”
“我乐意让你折腾,真的。”南心弯着眉眼,翘着嘴角,眼睛里清凌凌的光,透如秋高气爽的天,天空如澄澈净纯的湖面。
“.....”楚峻北看着南心满不在乎的样子,喉咙里有口气喘不上来,他的手指抚着她的眉骨,而后把掌心按在她的额头上,那里温度已经是人体正常温度。
他舒了口气。
其实南心不属于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的女人。
放在一群美人中,她绝对不是最出彩那个。
气质,外貌,都谈不上让人在第一眼就会为之倾倒的那种类型。
但看着她的样子,就是觉得很舒服,只要看着她笑,就能让人安静下来,一下午枕在她腿上,看一下午杂志,一点也不会烦。
她很温柔,好像做什么都无怨无悔似的。
你说什么,她都笑着说好。
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除非手机上跳出了沈玥昔的短信,她很少跟真的跟他生过气。
他就觉得,这样的女人,就是妻子吧。
“南心,等大哥好了,靳家家斗结束,我们就补个婚礼。”
南心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好象酸了起来,眼眶也有点热乎乎的,鼻腔里一下子钻进一块芥茉似的。
她想,她大概是哭了吧?
眼角的液体淌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热,一下子就凉凉的滴进了耳廓。
“我又不是很想要什么婚礼呢。”
南心的唇片轻轻颤抖,抽着鼻子,眼珠子一转,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窗外,“那还不就是个形式,做给别人看的。”
说着说着,她从楚峻北的手中抽出手来盖在自己一直流泪的眼睛上,低声抽泣起来。
虽然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虽然曾经那场婚礼让她屈辱不堪,从爱情的天堂跌到地狱,可当楚峻北说出“婚礼”的时候,她竟是如此迫切的想要真正的---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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