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看这行的,眼光真好啊。”
乌桃用手指挑起一件,脸颊有点红。
她看了几眼,支支吾吾问:“我今晚……用哪个?”
“光这些怎么够?”余晴嗔怪地看她一眼,说道:“你还缺点东西。”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现在的乌桃满脑子都是恋爱,她虽然觉得很意外也很不习惯,但是最为乌桃亲近的人,她还是希望她开开心心的,做的每个选择都是自己喜欢。
她一边看了眼衣服,一边走到电视柜旁边的固话给楼下打电话。固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余晴笑着说:“梁伯,能不能派人送来点东西?”
那头的梁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余晴满脸堆笑地回道:“好,尽快啊,麻烦您了。”
乌桃放下东西,有点好奇:“要什么东西了?”
余晴神神秘秘地:“你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她帮忙收拾床上堆的烂七八糟的东西,一边随口问:“医生有没有说你还能不能恢复记忆?”
乌桃摇摇头:“没有。”
她声音很淡:“医生说我失忆,可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既然是我想要的,不恢复也好。”
余晴听罢半晌没说话,盯着乌桃看了半天,才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所以,真就一直这样了?”
她自嘲地笑了声:“你说我这朋友做的也挺纠结的,我一边觉得你难得爱一个人,这样安安稳稳也挺好,还挺有人味的。但是一边又觉得你不能这样混下去。”
“人活着哪儿能只为了恋爱啊,迟总是好,但是……反正总觉得不对味。”
现在的乌桃是乌桃,但是也不像乌桃了。
余晴觉得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整理衣服的时候,余晴扔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过来接起来,是乌桃的小助理常源的电话。
“晴姐,你怎么请假了这么久啊?”
余晴看了眼乌桃,拿着手机走到走廊里,低声说道:“有什么事吗?我…我跟你桃姐在一起呢。”
常源很惊讶地问:“你联系上桃姐啦?她前一阵怎么了?”
余晴含糊地解释:“没什么事,她不一向那样吗,什么都无所谓,想不回就不回的。”
常源没在意地哦了一声,又喜滋滋地和她报喜:“我今天听人说《霜华录》定档了,还挺快的,还有两三个月,估计临开播前一个月桃姐就得回来忙了。”
说完后他又说:“你把这个好消息和桃姐也说说啊,对了,她人呢?让我也跟她说两句话呗。”
余晴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她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她去洗手间了,估计得一会儿呢,我们先吃晚饭去了啊,你赶紧忙去吧。”
挂了电话以后,余晴表情复杂回眸看了眼门口,半晌没说话。
门没有完全关严实,从门缝能看到乌桃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沏茶。
那一瞬间,余晴只感觉到很无力。
世事无常大概就是这样,人永远也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乌桃她以后的路会怎么走,是她不能决定,也决定不了的。
她只是多少有点可惜。
两个人的梦想成了一个人的梦想。
再过几个月,说不定乌桃就会宣布退出娱乐圈,专心做豪门太太。
以迟弈的能力和手腕,她相信乌桃一定会过的很好,不用摸爬滚打,不用辛辛苦苦的争取资源。
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在寒风中等一个小配角的试镜。
可是……
还是有点遗憾。
她最终也没能看到乌桃成为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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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禧园的工作人员把余晴需要的材料都送了过来。
香薰,蜡烛,礼物盒,丝带,一车玫瑰花。
余晴和乌桃两个人在房间里秘密地筹备了很久,终于把一切都给整理完毕,包括惊喜的卡片流程。
余晴和乌桃交代了一下,又加了新的联系方式,让她有事给自己发消息,然后坐车从禧园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乌桃一个人。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19:45分,不知道迟弈什么时候回来。
【迟弈,什么时候回家呀?】
乌桃放下手机,看向门口巨大的礼物盒,心跳有些快。
她低下头看屏幕,莫名的紧张,脑子里冒出来很多纷杂的画面。
尤其是今天余晴数次的欲言又止和话语,她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异样。
总觉得自己似乎丢下了什么。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
早在前两天,在她和迟弈在国外,海边度假村看别人拍戏的那天,她就出现过同样的感觉。
只是当时出出现了短短一瞬,她并没有在意。
但是余晴的出现,使得她心里的这点异样变得更重了。
是因为她这一段时间养病闲着没事做,还是因为她以前的演戏事业?
乌桃想不通,微微摇了下头,企图把脑子里这些乱糟糟的想法甩出去,红唇轻抿。
谁说事业和爱情不能共存。
等迟弈回来,她可以跟他讲,等她头伤好了,重新去学习演戏啊。
这不是什么难事。
微信发出提示音,是迟弈的回信:【困的话早点睡,还得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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