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江宴右手夹着烟,猩红的星子往里侵入着。他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身旁本是十二月份的仙客来现在依然开着。季楠喜欢的紧,天天侍弄着。她曾对他说,仙客来仙客来,财源滚滚啊,江老板。
但现在它的主人并没有回来。
季楠在和他赌气。
这几个月,江宴承认,他有意图的想让季楠知难而退。但今天载着苏月从医院返回的路上碰到季楠,绝对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的眼里满是悲戚。正正好好打在他的心头,他确实是忘了她不过是十九岁的少女,有着美好的青春,有着美好的未来。
季楠在他面前总是乖的,她在装,他也不拆穿她。她总是把爱挂在嘴边,江宴觉得可笑。养了几年的孩子,却口口声声的说爱他。
自母亲去世,自继母登门,自大哥也离他而去。他就发誓,他江宴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爱。
他不是没有试过,对季楠好一点,但他总是迈不去那个坎。
相敬如宾的叔侄不好吗?世界上谁都能给他下药,为何偏偏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季楠?哪一天都能下,为何偏偏选择了他最高兴的那天,为何选择了他隐忍多年,终于把盔甲卸掉的那天?
荒唐。
他头痛欲裂,每一次他看见季楠,他都想掐断她的脖子。
但他不能,那是他的侄女,是他相依为命的人。他把愤怒都宣泄在了床上,他粗暴的进入她,她却湿的一塌糊涂。
机械的女声一直重复着对方已关机,江宴看着远处无尽的黑,转身进了屋子。
“叔,姨,要不然你们来这坐吧。”我实在是遭不住邻桌段爸、段妈一系列欲言又止,演技极差的假动作。
“欸,好。”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们,段爸心虚的揉了揉鼻子,嘿嘿的往我对面坐去。段妈坐到了我身边。
段妈咳嗽了一下,把段爸吓得虎躯一震。
“麻辣烫怎么样啊?”段爸不知从何切入,选了个最蹩脚的。
料是我没想到这一问,前脚噗嗤一声笑了声,后脚鼻子一酸,突然止不住了眼泪。
“不好吃啊,不是姑娘你咋哭了?”段爸见状,都被我吓愣了,赶忙抽了几张纸递了过来。“难吃哭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