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随顺着王秘书的提议往下深想,几乎癫狂,他才不和江璟分开。
王秘书五官无奈地皱在一起,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眉弓,“不管怎么样,听医生的诊断吧。足够爱她,肯定要照顾她的精神状态。”
晏随的手止不住地抖动,他害怕的就是那个诊断结果。他抬头猛灌了一杯咖啡,焦虑地把咖啡杯扔进垃圾桶,顺脚揣了垃圾桶一脚。他现在是顶着两头的压力,他也快无法喘气了。
两人在外面等了将近叁个小时才等到江璟,看到她一脸平静地走出来,王秘书率先上前扶着她,用眼神询问医生,医生闭着眼睛朝她摇摇头,转头对翻译说了一段话,翻译深吸一口气,放慢语气翻译给晏随:“医生说,江小姐不愿意敞开心扉,刚才是绝对失败的叁个小时,她需要江小姐再来,她会再尝试和江小姐交流。”
晏随站在一边,内心可耻地感到如释重负,手掌缓缓松开,低声说:“那我们下次再来,小璟,我们回家。”
他伸手去拉江璟的手,江璟如常没抗拒,她很疲惫,被晏随搂着坐上车,在车上便睡过去,靠在晏随的肩膀上,时而蹙眉,静默而不安。
晚上江璟坐在床前,晏随给她套上稍厚的睡裙,摆弄好她刚洗干净的头发,熟练地拿起吹风机,轻柔地揉着她的头发让热风带走发间的湿意。
江璟刚才是被他抱到床边来的,今天晏随有点心不在焉,忘记给她穿拖鞋。于是江璟忐忑着摸索着把脚踩在他的拖鞋上,只敢用脚掌轻轻撑着,吹头发的过程有点长,她腿部用着力气,实在辛苦。
肚子有点大,遮挡视线,她往下看,只能看见自己粉白的脚指头贴在晏随灰色的拖鞋上。
晏随似乎毫不介意,揉头发的动作一点也没停,认真而沉默,江璟耳边只有嗡嗡的吹风机声。
头发半干了,江璟实在辛苦,干脆把脚掌都踩上去,脚指头不注意蹭到了他的脚踝,江璟咬咬牙,马上怯怯地缩回去。
晏随停掉吹风机,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弄什么?不老实勾引我?”
江璟眨了眨眼睛,移开他的手,垂下头:“我没穿鞋。”
晏随的身体弯了弯,抓起她背上一缕被遗漏的发尾:“用不着穿鞋,马上就躺下了。”
说着打开吹风机,把湿发摊在手心细细吹着。江璟还踩着他,晏随的心情说不上来,苦里掺甜,自嘲因为江璟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自己居然能感到无比踏实。
王秘书的建议他不接受,他不会放江璟走。江璟爱着他们的孩子,总有一天,也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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