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听到了男人那个的声音……”
“去你的!”他给了同伴一肘子,“你他妈是不是黄片看多了出现幻听了,真以为会有人在图书馆乱搞?别扯淡了,快点陪我去六楼找书。”
被打的那个人不甘心地捂住肚子,嘟嘟囔囔:“你别不信,我们学校真有过类似的传闻,说是一对高三的小情侣……”
说话声随着他们走远渐渐远去。
等他们彻底离开了五楼,嘉鱼才松开捂在谢星熠嘴上的左手,笑着打趣他:“你喘得太厉害,都被别人听到咯?”
他从背后抱着她,脸颊埋在她肩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和红得像醉了酒的上半张脸,胯下迅疾地摆动着,嘴里却哼唧着呜呜咽咽:“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呀?我就要说。”裙摆之下,粉嫩的穴口早已在长达十来分钟的激情性事中被磨成了一片靡红,她脚下的地板也淅淅沥沥聚了一滩水洼,淫液顺着大腿滑下去,在白嫩的腿肉上和腿袜间拉出一道长长的蛛丝,嘉鱼自己的表情和声音同样没好到哪里去,但她还是坚持出言逗他,“刚刚把套拿出来的时候,你不还一脸凛然不可冒犯的表情,满口‘不行’‘不行’的吗?怎么一操起来就跟狗一样,拉都拉不住了?”
他把脸又往下埋了埋,肉棒操得越来越狠,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闷闷的,几乎是卑微的祈求:“别说了……”
好在啪啪的水声渐渐盖过了她的话音。他把她压在书架上,胯骨贴着她的屁股,每次都只拔出一点点,插入时却全根没入,不断在她湿黏紧致的穴里进出,将她身后那片裙摆操得乱糟糟的,一边痛恨自己这具发情公狗般淫荡卑贱的身体,一边却又沉迷于和她的交媾,嘴唇蹭过她的脸颊,在她嘴角、颊侧、耳后和脖颈上流连轻吻。
她的肩颈线条漂亮得不像尘间人,雪融融一片,流畅纤薄,很适合留下点印记。他亲着亲着就忍不住张开嘴,在上面轻咬。牙齿叼住她颈后的衣领,将她的衣服朝下扯,露出更多肌肤,嘴唇在上面黏糊糊地吮。亲了一会儿,嘴里忽然尝到一股血腥味,他怔了怔,垂下眉眼,看到她右肩胛骨上有一道长长细细的划痕,零星几颗血珠凝在上面,已经干涸了,被他的唾液濡湿,才重新融化出新鲜的铁锈味。
他意识到了什么,偏眼去看刚刚他推她时她撞上的那个书架,看到铁架子上毗邻她肩胛骨的位置崩出了一道尖锐的铁丝。
所以……
她是真的疼才那样,不是装的。
装来装去,真真假假,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跟他说实话?
他心里顿生愧疚,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连性欲都冷了一大半,快进快出操了几下,匆匆忙忙结束这场性事,看着她整理衣服的身影,纠结道:“……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嘉鱼不解地看向他。
“你背后受伤了,有点流血,这个铁丝不知道有没有生锈,去医务室处理下比较保险。”
闻言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没什么异状,于是干脆利落拒绝了他:“不用,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要回去学习。”
“也不差这一会,虽然医务室确实有点远,但身体比较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午休结束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叮铃铃铃铃——
嘉鱼脸上的表情瞬间急起来,花了半小时在这里和谢星熠厮混已经够放纵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再被浪费,更不允许自己的期末考成绩被这种事耽误。谢星熠还想继续说,她已经跳起来,抱起放到一旁的书大步流星走了起来,只甩给他一句:“我走了,你别啰嗦了,你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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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鱼有一种学习起来就能排除所有外界干扰的能力,中午的小插曲完全没影响到她学习的效率,她查阅完自己想查的知识点,又默背了一本书的重点,背完抬头一看,时间才过去五十分钟。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水壶打算去接点水,才刚站起来,就看到自习室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在四处张望。
……又是谢星熠。
她难以理解他想做什么,本来懒得搭理他,打算直接装瞎,但这个混蛋的长相太惹眼,已经有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望来望去了。更要命的是,他看到她之后,眼睛猝然一亮,竟然朝她招了招手,见她扭头不理,他还着急地用气音叫起她的名字。
任嘉鱼,任嘉鱼,任、嘉、鱼——
跟招魂似的。
“这不是谢家的小少爷吗,来这找谁啊?”
“他在叫谁啊?什么什么愉?”
周围人零碎的窃窃私语让嘉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觉得好丢脸,有种被迫成为校园文女主的尴尬,为了避免更丢脸,只好用手挡着侧脸,飞快走到了谢星熠身边,把他扯到了自习室外面——洗手间前的空地。
“你到底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她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没好气地瞪着他。
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发了消息,但是你没看手机,进自习室又得刷卡,我没有高中部的卡,进不去,所以只能在门口……”
“好了好了,谁想听你讲这些破事,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给我个痛快?!”她不耐烦极了,要不是顾虑着这里人多,简直想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谢星熠这才哦了一声,提起右手的袋子放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嘉鱼一边问一边低头看,语气仍旧带着一股火气,直到看清袋子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的一袋药,有消毒的碘伏,创口贴,祛疤膏,和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擦伤药膏。
她愣了愣,抬起头看他,这才发现他额上全是跑出来的汗,脸颊也红扑扑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些窘迫,似乎并不习惯应对这样的场景。也对,养尊处优的“谢家小少爷”,只有他受伤别人抢着送医院的份,什么时候帮别人跑腿买过药?他干巴巴地和她对视了半天,才斟酌着用词,说:“我想你自己一个人可能擦不到背后的伤口,要是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帮你擦完再走……”
她抿着唇,依旧沉默。
见她没有答话,他好像更手足无措了,喉结紧张地滚了滚,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生气吗?”
他声线一点点低落下去:“……对不起。”
后来,嘉鱼想,假如有人问她少年是什么,她会说少年是剧烈奔跑后满身的潮汗,是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眼睛,是举起又停顿,始终无处安放的手,是想要骂他又觉得窝心的那一瞬间,是十几岁半成年的夏天——
烈日炎炎,蝉鸣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