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晏沉渊点头。
火锅的配菜里池南音最喜欢吃虾滑,这季节活虾不易得,但是嘛
这可是国师府,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堕落的人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她将虾肉剁成虾泥调了味,挽着袖子挤虾丸,挤得不大好。
晏沉渊看她折腾了半天也没折腾出几粒来,便道:放着吧,让下人来弄这些。
池南音跟虾丸较劲,心无旁骛地盯着手里的虾肉,轻轻晃着身子软声说:不嘛,我自己弄挺有意思的。
旁边帮忙打下手的展危捂胸口倒地,池姑娘这声音简直能把他骨头给酥化了。
晏沉渊看了展危一眼。
展危火速坐直,正气凛然,清心寡欲,斩断红尘,我佛慈悲。
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碟子虾丸,池南音心满意足地坐在桌边,还温了一壶酒。
展危看池南音的酱料碗里半碗的蒜蓉,好奇道:池姑娘,你不怕吃多了大蒜有口气么?
不怕,等下喝点浓茶就好了。池南音满不在乎,顺手给晏沉渊夹了颗得来不易的虾丸。
展危闷笑:我怕大人不喜欢。
池南音奇怪地看着他,自己吃大蒜,晏沉渊不喜欢什么?
展危低着头努力地忍着笑,拼命往嘴里塞吃的。
池南音不解,又看向晏沉渊。
晏沉渊抿了口酒,云淡风轻镇定自若清冷自矜地说:无妨,我喜欢。
然后顺手就把展危丢了出去。
话这么多的小厮,是时候扔掉了。
小轩窗外千山含雪,万里裹素,雁芦阁里笑语盈然,酒香醉人。
吃火锅的精髓不在于吃得有多少,而在于吃得有多久,以及跟谁吃。
一炉子汤底沸了止止了沸,再多的精贵食材到最后也都串了味,不过尔尔。
但围着火炉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儿,哼的那些荒腔走板的歌儿,还有兴至浓时舒展欢快的大笑,便能将大雪纷飞的天地寂籁消融殆尽,只留下带着香气的琐碎欢喜。
池南音喜食辣,辣得一张小嘴红通通还不肯停下,呼哧呼哧咻地呼着气。
晏沉渊看得好笑,帮忙递了杯她喜欢的奶茶让她喝了。
展危作死地伸了半个脑袋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大,大人,那个,长,长老院的人来找您。
晏沉渊瞥了展危一眼,展危当即缩头。
池南音咬着筷子皱眉,长老院是什么玩意儿?
唉,穿书不读书,不如去喂猪,说的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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